“这样也好。”少女淡淡一笑。“这样也挺好。”

她的语气轻飘飘地像是在叹息一样，但是那双澄澈的眼眸却渐渐被水色染上了朦胧的光。

这是柯雪真实想法的流露。

尤希感受着内心仿佛被深渊吞噬的空荡感，眼睛轻轻一眨，晶莹的泪珠摔在了桌上，啪的一下，四分五裂。

看着这样的少女，程熙情不自禁就回忆起了幼时独自躲在角落里哭泣的自己。

当初，是那个小姑娘发现自己，用灿烂的笑容陪伴着他渡过孤单的童年。

三日月帮尤希擦去眼泪，尤希靠着三日月才将那绝望渐渐甩开。

“小雪！”程熙突然出声，尤希抬起头看着他。

坐在窗边沐浴着阳光的程熙对她灿烂地笑着。

“人的一生很长，有些人的缺席和提前离场并不代表你不能拥有幸福的未来。”

“如果你愿意，我一直都是你的家人。”

尤希楞楞地看着他，视线反反复复的从模糊到清晰，泪珠像是冬日被太阳晒化的冰凌，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句话，柯雪才一遍又一遍地纠缠着世界不停轮回的吧。

如果是程熙，即使见到那样不堪的她也不会放弃她的吧。

看尤希哭得这样惨，程熙也有些慌了，他正准备道歉，少女却突然笑了。

笑得极为明媚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