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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憎恨地看着她,让她都微微一惊。

半晌后,他看着她波澜不动的神情,眼中死寂,却微微一笑:“也许吧。”

在她眼中,那不是不该产生的爱意,那是沾染上了魔气的脏污,自淤泥中滋生出的产物。

她总知道如何揉碎他的心。

她放心地点头:“孩子,你越发清醒了,很快,你就会好起来了。”

好起来?

他冷冷一笑,无力的,衰弱的。

原来这是病。

他只能结束这个濒临崩溃的吻,在她身上寻求永远不能根治的解药。

无奈而绝望的是,手掌拂过的冰冷,却轻而易举可以点燃他的灼热。

这样一捧冰冷的雪,飘摇撒向他的眼眸。

她第一次承受这样的冒犯,让她意识到,面前的孩子并不是她想象得那样羸弱。

他有办法让她变得无限柔软,从雪,从冰,化作水,化作泥。

甚至变成一只鸟,能够吟唱破碎沙哑的歌谣。

他像是一棵长青的健壮的树,支撑着藤蔓的攀附,树根与藤蔓交缠,不愿分离。

水的波纹,水的潮湿的泪意,水的低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