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心头一动。
辟邪铜钱还在怀里。
她心头轰然一声,联想起那个雨夜,那一只镜中魅,也不害怕她身上的铜钱。镜中魅这种低级妖物,不害怕铜钱的镜中魅……郁宿舟的血。她的血。
再联系到今日的一切,江未眠瞬间明白了,咬牙切齿:“郁宿舟。”
若说她方才只是怀疑他,如今几乎可以确信就是他了。
郁宿舟以她极阴之体饲养妖物,又以他的血给妖物以不畏惧符咒,辟邪铜钱的短暂能力。
她本以为小变态的杀意减退了,却没想到,他杀意的减退,只是因为不想杀月秋崖了。
想到这一切一定是小变态干的,江未眠反而镇定下来了。
小变态,也许将灭门计划提前了。
当第九次经过那一盏琉璃灯时,她停了下来。琉璃灯上风铃转啊转,她笑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都是千年的狐狸,咱们也不讲什么聊斋了啊。”
“慕寒”歪歪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黑漆漆的眼球迅速布满了整个眼睛:“没力气了?主人说,今日把你给我加餐了。”
江未眠皱了皱眉,随后道:“上次在柴房的也是你吗?”
“慕寒”没有回答。江未眠侧过头看他:“郁宿舟竟然原谅你了”
睚眦必报的小变态,会放过这吞吃过他身体的妖怪?
而她目光才一转,面前好好一张美男子的脸,顿时变得惨烈可怖——自耳根裂开的嘴,几乎可以吞得下两个江未眠的脑袋,如同蛇类。
江未眠眼皮一跳,看到了他的肚腹中,全是苍白的雾气。
她心里瘆得慌,但是此时孤立无援,只能大喝一声,抽出了小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