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的时候指甲无意中刮开了背面的银色薄纸, 顿时柳暗花明又一村,炭治郎赶紧用指甲拨开那层脆弱的锡膜,取出其中一片和水喂若菜吃下。
西药见效快,躺了一会若菜脸色就好了很多,精神也恢复过来, 手中被病叶粗暴地塞了一杯水, 杯沿口不见白雾和水汽, 是杯冷水。
“不能喝冷水!”炭治郎赶紧跑过去夺过那杯水,在病叶的瞪视中重新换了杯温水, 顺便帮若菜背后的枕头也调整好位置,让她靠着不至于那么别扭。
被嫌弃了的病叶窝了一肚子气没地发,恨不能把人钻出孔的视线直直落在炭治郎的后脑勺,但眼神杀不了人,炭治郎照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若菜……”炭治郎喉咙一阵阵发紧, 黏腻得难受,嗓音谙哑地问,“多大了?我是说……那个, 怀孕几个月了?”
母性本能让若菜脸上迸出慈爱的柔光,圣洁得能原地飞升,“两个半月了,年底咔酱就该多一个妹妹了,我想好了一大堆名字。”
炭治郎脸色愈发难看,只能违心地回了句“恭喜”。
“我以为快三个月了注意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没想到这个孩子比我想象的要脆弱,才跑那么几步路就跟妈妈抗议了,说不定是个爱撒娇的女孩子呢。”若菜说着说着笑了,想象了一下孩子出生以后的情景,胸腔被棉软甜蜜的东西塞满。
炭治郎动了动唇,嗓子干渴得厉害,只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便没了下文,索性沉浸在幸福感中的若菜神经迟钝,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慢慢喝完热水,胃部暖洋洋的。
鬼的气息越来越近,很快障子门上倒映出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
门被向右拉开,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走进来,和炭治郎狭路相逢,只蹙眉看他,视线有意无意地划过他耳上的日轮花札耳饰。
没有多余的动作,空气中有暗流涌动。
炭治郎忍不住呼吸加快,死死盯着他,拇指顶开日轮刀的护手,露出一截锃亮刀刃,微乎其微的金属摩擦声随着空气震动传到无惨耳中。
“月彦?”
虚弱却盛满惊喜的声音让炭治郎回神,松开拇指,刀身在重力作用下落回鞘中。
“月彦你怎么会在这里?”若菜撑着手臂坐正,背后相叠的靠枕往旁边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