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一转, 他抛弃全部里子面子, 躺倒地上就开始装病,幸好控制身体抽搐翻白眼对鬼来说不难。
他这一倒下让若菜慌了,担忧地蹲下身, 不停查探他的呼吸心跳,“突然怎么回事?这个症状难道是癫痫吗?炭治郎,麻烦你帮我按住他的四肢,伽百子,你去拿块毛巾来。”
伽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了二郎腿,坐得端端正正,这会听到若菜的吩咐,立即迈开两条小短腿跑起来,去柜子里拿来一块干燥的毛巾。
炭治郎一看就知道这是鬼的套路,不情不愿地挨近,按照若菜说的按住鬼的左手左脚,手指用力。
弥豆子蹬蹬蹬跑过来,学着她哥的模样按住鬼的右手右脚,她的指甲可比炭治郎尖多了,隔着衣服都能刺到皮肉里。
四肢上感受到几乎要把骨头捏碎的力量,病叶脸上的痛苦表情真实了三分,但不能因为这暴露装病的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抖。
抖着抖着震掉了遮住大半张脸的帽兜,露出额头与左右脸颊上狰狞的十字伤疤,以及刻在左眼眼球上的字:下叁。
伤疤还能找借口糊弄过去,眼球上的字无论说什么都像是欲盖弥彰,正常人谁会在眼睛上刻字,而且也没那医学技术。
果然,若菜半眯起眼,手上卷毛巾的动作也停下来,声调一转,失去了些许平易近人的温度,“你是黑手党吗?如果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我只能说抱歉,如你所见,我们家只有孕妇和孩子,所以,能请尽快离开吗?”
被归类为“孩子”的炭治郎:“……”
总之,虽然事实和若菜说的完全不同,不是黑手党也没有仇家,但这次总算没有心软把人留下来。
病叶奉命留在这里,不敢离开,既然对方主动替她编好了过去,索性不抖了,顺着往下卖惨,“夫人,我只是家族最底下的成员,干得最多,拿得最少,拼命的事全让我上,要不是家里还有老母亲等着我拿钱回家治病,我也用不着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可是昨晚我回到家,发现地址被敌对家族知道了,一把火烧掉了一切,我的家人也……”
说完,他发现气氛异样的安静,有种不好的预感,朝若菜看去,果然脸上一片漠然,几分钟前的温柔荡然无存。
“……”他有说错什么吗?或者还不够惨?
病叶调动全部脑细胞想要讲一个感天动地谁听了都会潸然泪下的悲剧故事,还没想好故事中女主角的名字,发现若菜重新有了动作,她面无表情地继续把毛巾卷起来,然后塞到了……他口中。
若菜做完这一切便站了起来,转头对炭治郎说,“炭治郎,能麻烦你把他丢到外面去吧?尽量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