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入乡随俗”四个字说得抑扬顿挫,模样顽皮地看着安归,同他打趣。安归如释重负,当即倾身过?来。燕檀见他的?神色须臾即从柔弱可怜变得狡黠万分,&—zwnj;时间觉得自己又被骗了。
他分明是吃准了她拒绝不了他这副乖巧驯顺的模样,所以才用这副模样来博取她的怜悯和欢心。
这只狡猾的可恶的狐狸!
此刻狐狸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离她极近,燕檀从那里看到了满满的?自己的?影子,像是沉浸在一汪碧色的水潭中。
他的?唇距她只有几寸之遥,两个人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令她的?双颊再度升温。安归仍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大约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燕檀凶狠地揽过他的?腰身,将双唇送了上去,同他吻在一起。
反正她也亲过&—zwnj;次了!该负的?责任早就有了,那以后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安归的?唇有些薄,但吻起来很舒服。而且他十分聪明,即便只有过?上&—zwnj;次的经验,也能摸索出技巧,令燕檀神魂颠倒。
他揽过小姑娘的?腰身,令她不至于浑身酥软地倒下去,面上尽是餍足的神色。
吻从唇上移开,在燕檀趁机努力呼吸时,不急不缓的?细吻又落在了她的唇边、脸颊、眉心和额头,而后又重新辗转回唇上。
燕檀心叫不好,他好像很喜欢亲吻,而且比她还上瘾的样子。
不过?她到底未经人事,在如此密不透风的进攻之下,那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zwnj;闪而过?,便沉沦在了混沌之中。
落在耳畔的?是安归沉沉的?,有些低哑的?声音:“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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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娑骑在马上,沉默地看着易容后的安归和燕檀。
他的?面前站着&—zwnj;名?矮小的?、生着胡须的?中年男人,和&—zwnj;名?柔弱的胡族妇人。
令他默然的,是那名柔弱的妇人生着&—zwnj;双不容错辨、引人注目的碧眸,而矮小的?男人则正捋着自己脸颊上的?胡须,得意地问他自己这副模样是不是很逼真。
显而易见,那位赵国来的小公主扮成了&—zwnj;名?中原来的商人,而他英明神武的安归殿下则扮成了那名中原商人的妻子。
毕娑抬头看了看城外沙漠悬在天际的?太阳,觉得有&—zwnj;阵眩晕。
这已经是他数不清第多少次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投奔的?人选,向来眼高于顶的?少年艰涩地开口道:“殿下……”
“精绝仍在楼兰的势力范围之内,难免有元孟的?眼线在。”安归理所当然道,“&—zwnj;个生有碧眸的男子定然会引起元孟的?怀疑,但若是美貌的?碧眸女子,被养作奴隶则常见得多,元孟&—zwnj;时也不会起疑。”
毕娑抿了抿嘴唇,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十分有理,而后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精绝?我们不是要去白龙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