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再次回想那一天,津生泗发觉那是个平凡的下午。
一?切都没有预兆,如同冲破瓶口木塞的激流,看似堵死的石壁上裂痕累累,有人轻轻一推,水来如山倒。
那天,津生泗带着一?身伤回?到【根】的据点,他将封印目标人头的卷轴交给上位忍者,在对方冷漠的目光中转身离去,回?到宿舍独自包扎。
没有问候,没有关切,武器不该有疼痛的自觉,每一次受伤都是在刀身刻下裂痕,剑刃碎裂的时候便是失去使用价值的那天。
“好痛……”半大少年痛呼一声,他嘶了两声,声音压低到最小。
津生泗今年12岁,他从五岁被【根】选中,至今已有七年。
一?条条规则被刻进脊髓,第一条:不要?哭,不要?说痛。
哭泣和叫喊除了浪费体力外再无别用,哭的最?大声的、痛的最?狠的,都在训练中被教官拖走,再也没有回?来。
津生泗理?解了这条规则,所?以他活了下来。
痛得骨头如被着火的蚂蚁啃咬的时候,他咬住木质的刀鞘,牙齿咯咯打颤。最?好的朋友被他亲手杀死的时候,他挠破脖颈上的血管,血痕累累。
不要?哭,不要?出声,保持缄默才能活的长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明天?下一?个任务?”津生泗仰躺着狭窄的床上,默默数天花板上的裂痕。
【根】的宿舍很老很旧,裂痕千奇百怪,充斥着下一?秒就要砸人一?脸的不靠谱,同一?宿舍的同伴抱怨好久,津生泗却很喜欢。
“那条像老鼠尾巴,那个是螃蟹钳子。”他的手随着裂痕的纹理游走,费力地想要做出一个绝妙的比喻。
【根】只教基本的识字,避免部下连指令都看不懂。更多的他们闭嘴不言,书籍杂志更是禁止中的禁止。
一?把武器,能杀人就够了,要?什?么自行车?
“要?是有一?本绘本就好了。”津生泗想,“老虎长什么样?和老鼠是同个村子的老家亲戚吗?”
他没见过除了老鼠蟑螂等宿舍四害外的动物,螃蟹还是上次去水之国执行暗杀任务时听路过渔民说的新知识。
他想要一?本绘
本,却连“想”都是奢侈品。
他们很少有时间思考,任务完成后是下个任务,中途的休息时间堪堪够将伤口养得长出粉肉,隐隐的疼痛自上身起便再未消散,阴雨天疼得钻心。
“最?近的任务好像容易了不少?”津生泗自言自语,“有人在帮我们吗?”
别开玩笑了,怎么会?有人帮他?他们为木叶奉出一条命,慰灵碑从不会?有【根】的姓名。
生长在地底的根,汲取养分供给树木,丑陋的、不为人知的根。
“泗,你出任务回来了?”津生叁推开门走进来。
他们这一?批人都以“津生”为姓,数字为名。活着就有名字,死了名字就是下一?个人的,一?代代用下来。
上个津生泗死了,便有现在的津生泗。前?几天同宿舍的津生拾死了,过几天会有新人接替他的床铺和名字。
铁打的根流水的人,人命在这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叁?我听说你昨天刚走,今天怎么就回来了?”津生泗将投向天花板的注意力分给津生叁一?部分,“任务很简单?”
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很不幸,偶尔也会?有交好运的时候,可以多?一?点休息时间。
“唔,算是吧。”津生叁合上宿舍的门,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津生泗和津生叁是同一?批进入【根】的孩童,同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他们认识的人越来越少,最?后竟只剩下彼此。
津生泗不和他深交,【根】里的友谊除了自相残杀没有第二个结果,他不想死,津生叁也不想死。
所?以他们不是朋友,只是“熟人”。
寂静在问候后回荡,津生泗将目光再次转移到天花板上,没等他数清新的裂痕,视野突然被一?个消瘦的身影挡住。
津生叁站在津生泗的床铺前,投下一?片阴影。
“怎么?”津生泗提起一点警惕,苦无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掌心,“你有什?么事?”
“我今天遇见一?个人。”津生叁蹲到床铺边,声音几不可闻,“一?个戴漩涡面具的男人。”
戴漩涡面具?不是任何别国的暗部,难道是叛忍?津生泗脑筋转动。
“他把我拦住,说了很奇怪的话。”津生叁捏着嗓子
复述:
“这位少年,我观你根骨清奇日后必成大器,不知能否浪费你几分钟时间,容我来为你介绍精神世界的引路人、文坛最?璀璨的明珠、落一笔杀万人的津岛修治老师?”
津生叁原本正蹲在草堆里潜伏,突然被人拍住肩膀,他刚准备咬下口中的毒-药自尽,猛然撞进一?双猩红的瞳孔。
下雨天,写轮眼与传-销更配哦。
被迫听宇智波带土安利的津生叁无法动弹,他心中大赫,只能竭力自救。
“他刚刚说了什?么?津岛修治?”津生叁努力在脑子里回?忆,好耳熟的名字,这不是团藏大人亲自下令全面封杀的作者吗?
津生叁也在当日焚书的队伍中,吹火球吹得腮帮子都肿了,一?嘴燎泡。
【根】全员严格禁止阅读津岛修治的作品,津生叁连书页的边缘都碰不到。
“不要?怕,我不是坏人。”宇智波带土拍拍津生叁的肩膀,“今日相遇说明我们有缘,你吃下我的安利我就放你走。”
刚开始传-销的时候带土还别别扭扭很不自在,很快他就屈服在五条悟绝对武力加日常抽风的荼毒下,卖安利那叫一个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