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着腮看自己的血液蜿蜒而下,在浴缸里滴滴答答的溅起一团一团的小血花。他想起自己死了就没办法知道江芸高不高兴,给张今西发了个消息。
张今西手机振动,有条短信,傅衍之发的。
【今西,回来帮我看看我们江芸高兴点没。拍照烧给我。】
张今西习惯傅衍之的神经行为,忽视了。
但是又有点后怕,什么烧不烧的,他打算打个电话过去,傅衍之按了,张今西就打算半个小时打一次,他能按就没事。
傅衍之这一刀只是试探,只觉得又浅又慢,下一刀刚放在手臂的大动脉上,就听到江芸在叫他。
江芸的飞机因为天气的原因推到明天,她回来补觉,刚睡到一半就听到手机振动,是傅衍之的另一部机子。
傅衍之很多东西挪到她的房间里,她知道这部手机是联系本家用的,她本身起床气没有那么重,揉着眼睛去找他,半睡半醒的走到二楼,叫了两声衍之哥。
傅衍之才知道她没走。
她看到了他的鞋,分明
是回来了,在二楼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他,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她不敢按断,有些着急地喊他的名字。
傅衍之推开门,半倚着门框,低头瞧她,江芸睡得头发翘了起来,毛毛躁躁的,薄款外套挂在手臂上,吊带裙的带子也被勾了一条下去。她毫无防备的裸露她漂亮的肩,他曾吻了一遍又一遍,让他生了一点眷恋。
她把手机递给他。
她看到备注是傻逼。
江芸有点不敢信这会是傅衍之的备注,所以看他的时候目光有些审视的意味,尤其是傅衍之穿了他最喜欢的那套在意大利定制的杰尼亚西装,领针都别得位置精准。
傅衍之看着她,明明是在卫生间,但是江芸没避嫌,直直地戳在门口,她问他:“你做什么呢?”
她嚷嚷地二楼都听得见,他在厕所西装革履的搞什么飞机。
傅衍之没回答,皱着眉接了电话。
江芸听到他叫了一声爸。
她抱着胳膊守在他的厕所门口,听到他在厕所弄了点什么,似乎还放了水。她坐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守在这里,等他出来时她都险些睡着。
傅衍之看她躺在木地板上,伸手拉了拉她,江芸睡得迷糊,握住他的手心,抱着他的胳膊站起来了,因为借了他的力度,江芸窝进他的怀,被领针磕了额头,江芸有点被磕疼了,揉着脑袋,红红的一小块。
她闻到一点铁锈味儿。
“没去出差?”他问。
“没有,明天去。”
她狐疑地看他,把他浑身上下盯了遍,很好奇他在厕所鼓捣什么,但是她知道傅衍之不会给她说。
刚才给他打电话的是他亲爸吧,傅衍之也没跟她说过。明明手机是他总睡在她身边才放在那的,可他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