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啦。”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还是软软地跟他说,“衍之哥,你喝这个。”
傅衍之背靠玻璃,放下咖啡,这次他抽得很冲的万宝路,江芸呛得咳嗽两下,傅衍之的手抬起来,覆盖她的脸。
江芸被他的温度冻得一激灵。窗户开着,他对着外面抽烟,手凉得不像样。
他从没这么主动和她亲昵过。
江芸的小脸半张都窝在他的掌心,他的手原来这么大,江芸嗅到淡淡的烟味,还有他的味道。
她没挣开,脸有些红,抬眼看他。
仰望着他。
江芸的眼睛被月光照得剔透,睫毛长得能扇风。
她这么漂亮可爱的一个小姑娘,眼睛里充盈着淡淡的水气,像刚来时的澄澈。
已经相识有些年岁,傅衍之在这种清亮的温柔里,找到了一丝丝安宁。
傅衍之在欣赏他的收藏品般,捧着她的脸,大拇指甚至还稍微按压她的脸蛋。
软嫩地弹了一下。
江芸的心跳得很快,她的嘴唇能蹭到他的掌心,她被他魅惑了一样,想吻吻他的纹路。
江芸快十九岁,抵抗住巨大的诱惑,握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拿远了。
但是走出书房的样子太落荒而逃,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卧室,脸捂在被子里,浑身都热。
然后想起什么,血液又恢复正常速度,催促她快点睡觉。
傅衍之走了十天。
她前三天按部就班学习工作,中间三天经常走神,后面把东西都放下了。
江芸闭上眼睛就是他。
她还是没抵抗住他,他就是一朵罂.粟花,把她毒晕了,她还要上赶着去吸两口。江芸在他回来那天看到他站在门前树下,一身风尘,他从大衣口袋掏出一盒香烟,站成很落寞的一条黑线。
她就趁着别人回到家里的时候抱住了他。
江芸被他的味道冲散了疲惫。
“哥。”她糯糯地喊。
傅衍之两手垂在身侧,过了许久才微微弯腰,把她抱到怀里,放在大衣中,拢得完全。
江芸不知道怎么,猜测他也累了,抚摸
着他的脊背,有点贪心地在他耳朵边呼吸着。
梁道把他的家底交代,傅衍之知道他在做什么,没法挣扎,没法反抗,还要为他断后。
自己是被狗养大的毒.枭的儿子。
傅衍之觉得,他是强.奸犯的血脉就够反胃了,没想到梁道还给他这一重大礼。
让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傅衍之在本家看到了生母的牌位,还有梁二姑娘的。
旁边摆着她们最好看的照片,仿佛在说美就是原罪。傅衍之看着那双祖母绿一样幽深的双眼,午夜梦回,都像是黑夜里的巨大的绿头苍蝇一样让他恶心到想吐。
梁崇宗七八岁对着镜子差点抠出眼球,如今傅衍之二十好几,还是盼着哪天瞎了。
就再也不用看到那个颜色。
他只知道孩子无罪。
他那个妹妹,没有这双眼睛,有个变回正常的母亲,她那么爱她的女儿,这孩子也该好好过完一生。
可都他妈没有。
傅衍之伸出手,把牌位一一推倒,然后坐上返程的飞机。
合上眼睛,在无尽的黑夜里亮起一小团热火,傅衍之知道那是谁的温度,睁开眼睛的一瞬,现实横冲直撞,一切都随着气流的声音飘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