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忙着点头应了是,神情却有些怪异。
似乎是在憋笑。
文皎心里更加疑惑了。她加快脚步走上台阶穿过后门儿走过穿堂和回廊,看见书房院子里小厮男仆们来来去去的抬水进屋, 平常跟着林海出门儿的几个人却不见人影儿。
林砚——玉雪回来做了绯玉的教养先生,林砚也重回林海身边做了个小管事,林安林平都在忙着预备搬家,他就先管着林海出行一应车马等事——也不在。
文皎叫住往屋里抬水的小厮, 疑惑道:“大白日里, 老爷打这么多水是要洗澡?”
小厮们停了脚儿,互相看了几眼, 都流露出些为难和好笑的神色。最后是年纪大些的那个开口道:“回夫人的话……还是请夫人自己进去看看罢。”
文皎也不再多问了,脚步又加快几分到了门口儿, 后头的小满忙往前掀帘子,文皎自己低头进去,小满把丫头们都拦在外头。
看这样子,恐怕老爷在屋内的情状不甚雅观,夫人看就看了,她们做丫头的还是避着些为好。老爷和夫人感情好,她们就更要知道分寸。
文皎迈步进去,抬头第一眼先没看着林海。等她目光在堂屋扫视一圈,才发现林海在帘子后头站着……只露出张脸和一只掀帘子的手……
“这是怎么了?”文皎看林海神情动作觉得甚是好笑。
林海面上露出一个傻笑,却不说话。文皎无奈,往他跟前儿走过去,走进了才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人的指甲缝怎么是黑的还有泥?
耳根也有泥?
怎么头发好像也湿哒哒的?
文皎拽住帘子一掀,发现林海浑身上下都湿得和才从沟里捞出来一样。
再往下一看——得,他靴子上绣的白鹤展翅,已经成了泥鹅扑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