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几个晚上,拉着夏金桂说道:“金桂,我想来想去,你和林昌早些成婚也好。”
夏金桂立时就竖眉瞪眼,甩手道:“娘这是什么意思?人家高嫁女儿的都要留女儿二三年才尊重,咱们家算是低嫁,怎么也要上赶着?”
“那卫太太忙着让我生孙子,娘也想让我早早做牛做马去?他家是天王老子不成?那林昌不过举人罢了,又是什么‘金凤凰’?”
鲁氏早知道女儿会如此,早把丫头婆子们打发得远远儿的。
她被抢白了一通,半点儿也不生气,只无奈道:“金桂,你先听娘说说,好不好?”
夏金桂赌气坐下,看鲁氏一眼,硬邦邦道:“娘说。”
鲁氏又重拉起女儿的手,叹道:“他家已经这么殷勤了,三天五次的来一趟送东送西,若咱们家再不说些什么,外人看来,就是咱家不讲理了。”
夏金桂冷哼道:“那是他们家不知礼!满京里,谁家娶妻是强逼着女方定日子的?”
鲁氏眼中也不由流露出两分厌烦,想要跟着女儿说几句,但想到今日的目的,鲁氏把这些厌烦都勉强咽下,笑道:“嗨呀,金桂,正是因为他家不知礼,往后你才好拿捏他们呢。”
“这林昌是早晚要做官的,他爹娘对这人情往来都不大通,满家里不靠你靠谁?人家都担心婆婆不放权,你呢,是婆婆不得不放,不然,由着他们外头丢人不成?”
这两句话让夏金桂有些回转,轻哼道:“那也得看他们请我,不然,我凭什么劳心劳力?”
鲁氏看女儿态度松动,说得越发起劲:“你想想,明年便是大比之年,女婿他是上一科的举人,这一科直接就能考会试。”
“现在他娶你还是高攀,万一他明年就考中了,成了新科进士,咱们两家……可就差不太多了,二十一二的年轻进士,多少人家抢着要?”
鲁氏这两句话说得饱含深意,夏金桂不服,话要出口,想过一回,竟只能咽了下去。
自古士农工商,士人地位最高,商者地位最低。大燕虽对农工商三者一视同仁,并不分什么高贵低贱,工匠与从商者都能得到朝廷重用,但普通商人也不过是平民百姓罢了。
皇商则不同,说是商,其实有朝廷授的虚衔,乃是士,夏金桂的父亲生前便是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