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繁花似锦烈火烹油,实际上底下仍是暗流涌动。
但看文皎比他还担心,且担心得比他还多,林海把她揽在怀里,无奈道:“我看韩家好得很,宋国公活了将近六十岁,做宁远大将军二三十年,不会糊涂,卫国公更不会。韩家若是能自家里出龃龉的人家,我也不会放心黛玉和他家亲近了。”
说起黛玉,林海不自觉就拉下了脸,恨道:“也不知陆溶这小子使了什么花招!怎么就能让圣上赐婚?”
说起韩大将军韩琼英时是宋国公卫国公,说起凉国公陆溶,就成了“陆溶这小子”,文皎没忍住笑出了声。
抬头看林海眉心皱成一坨,文皎笑着伸手给他抚平,又笑道:“陆溶这孩子这一年都忙着各处征战,看你忙的样儿,就知道他也不比你轻松,再说他也就回京面见圣上那么一次,他的性子也不是拿黛玉的声誉乱说的,你这不就冤枉他了?”
林海虎着脸道:“那圣上怎么忽然就给赐了婚?”
文皎便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林海,说话的时候不停看着林海笑。
林海知他没理,却不好意思承认,只好略嗽一声,转移话题道:“说来玉儿明年就及笄了,正好当在咱们出发之前,是不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给玉儿办一场?”
他这话题转移得过于生硬,惹得文皎又趴在他身上笑了一场,笑出了满眼泪花。
林海轻轻把她扶起,替她拭泪,笑道:“都过去了,仗也打完了,明年就回京,月娘再也不用替我担心了。”
文皎一边泪流不止,一边嗔道:“最好是这样!你可别忘了,你比我大将近二十岁呢!你若不好好保养着,等你先没了,我还正年轻,我就带着青玉绯玉改……唔!”
林海猛地低头,覆住文皎的嘴唇。
来甘州三年,他日日都忙于政事,不但忽略了孩子们,也忽略了月娘。
这一年来,他日夜悬着心担忧前线,月娘嘴上不劝他,心里也不知怎样担忧,补身的药膳一碗碗给他端过来,好几次他睡梦中都迷迷糊糊感觉到月娘在看他。
这回他终于能好好补偿月娘了。
幸好还不晚,等他致仕,就跟着月娘一起天南海北各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