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承恩公府内,韩琼英深深吸了口气,略带忐忑地带着孩子们下了马车。
成婚十年,公婆待她都如亲女儿一般,可以说她几乎没受过一点儿亏待委屈。
公公教训苏文哲的时候毫不手软,见着她却十分和颜悦色。
婆婆知道她爱习武爱骑马,不禁着她不说,还费了心思给她寻来好马好刀让她使用。
她怀孕生产时的产婆乳娘,都不要她费一点儿心思就安排好,坐月子时请来从前宫中女医替她疗养。
成婚前她和苏文哲说好没有侍妾,这辈子就她一个,她怀孕生产时婆婆就真没给她往屋里塞一个人,也从不说她不贤良。
外头人暗地里讽刺,婆婆还会当众维护她。
这样的好公婆……她前头一声招呼没打一点征兆都没有,骤然就说要和离。
韩琼英觉得对别人她都问心无愧,只是难以面对公婆。
但就算公婆对她生气,恨她,她也认了。和离是定要和离,两个孩子她也定要带走。
韩琼英护着孩子们下了马车,门口等着她们娘儿三个的郑嬷嬷恭敬问了声好。
信比人早到半个月,郑嬷嬷是白夫人最贴心的管家嬷嬷,也早就知道二奶奶要和二爷和离,把哥儿姐儿带回娘家的信儿。
老爷夫人心中早有决断,郑嬷嬷心中叹得一声,看见二奶奶和姐儿哥儿还是同往常一样,笑着问了好,把主子们引到府里去。
韩琼英边走边叹道:“一走两年,家里花木扶疏,一点儿没变。”
“嬷嬷也一点儿都未见年老。”
郑嬷嬷面上挂着得体的笑,语气里透着一股亲热的劲儿:“老奴马上六十的人了,老也不在这一两年。二奶奶倒是比走的时候看着更像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