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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丫头虽然得了口福,可受了这位金贵人儿一整日冷脸,精心做的饭菜,眼看是不受待见,心里也难免有点想法。

沈氏自家心中委屈得很,并不知服侍她的两个婆子两个丫头心里都先远了她这个主子。

委委屈屈又睡过一夜,只觉得褥子也不舒服,枕头也不舒服,炕上竟然连个帐子都没有,睡得极不安生。

毕竟人是铁饭是钢。沈氏来的那一日早上就哭哭啼啼,没吃什么东西。

中午在车上摇摇晃晃晕车,饭菜还是热过的,她便更没胃口了。

晚上也只吃了两口,算下来这一整日都没吃什么东西。

沈氏虽然年已三十,但一直身形窈窕纤瘦,换句话就是太瘦了,也禁不得饿。

一整日都没怎么吃饭,晚上又没睡好觉,沈氏第二日早上起来,摇摇晃晃要穿衣洗脸,竟没撑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庄头和他婆娘两个吓坏了,这姨娘才来了一天就晕倒,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他们可担当不起责任。

赶三赶四的找了大夫来看,大夫诊了脉,只说一点儿毛病没有,就是饿晕的。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等送走大夫,服侍的丫头婆子们又挨了庄头一顿说。

明明精心服侍了,是那姨娘自己不肯吃饭,反是她们挨说。那四个丫头婆子从此心里更要远着沈氏了。

沈氏悠悠转醒,只觉得头上作痛。听庄头家的说自己是饿得晕了,脑袋磕到矮柜角上,起了个包。

她本就是胆小怕事之人,况脑袋确实疼得厉害,从此虽然还是弃嫌庄子上的饭食,却不敢任性一口饭也不吃。

她吃倒是吃了,只是每次吃饭,都要心里对比一番府里的饭菜和这里的饭菜。

看着被褥,就想起府里自己盖的软绸被子,看着脸盆,就想起来府里自己用的描银面盆,洗了手还有上好的脂膏使用。

丫头看她闷在屋子里,好心请她出去逛逛,她看着溪水潺潺,心里却弃嫌农妇们在河里直接洗衣服,水里游的鱼也不似府中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