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愿刚手忙脚乱爬起来,又被他单手按在脖子上,直接压了下去。
“卧槽?!你做什么?!”
十愿想故技重施,杜兰德却已摸清了她那一套,拽住十愿的两只手一拉,她的手臂就被迫抬高至脑袋旁,像一条屈辱躺在砧板上的鱼。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杜兰德的整张脸都笼罩在背光的阴影中,就连那双琥珀眸也变得晦暗起来。
十愿没来由感到一丝害怕。
这样陌生的杜兰德,带着令人窒息的恐惧气息。
也许太操之过急了,十愿后悔了,她想,自己应该多了解点信息,掌握足够底牌,再来杜兰德的家找线索才对。
她咽了下口水,尽量放平
颤抖的声音:“你要干什么?”
杜兰德垂下眼帘,十愿感到仿佛有一把尖利的小刀贴着自己的面颊一寸寸推过——那是杜兰德的目光。
“你……”他低声道,身子忽然向前,抓住十愿头后方的一样东西,逼至她面前。
有那么一瞬,十愿怀疑自己的心脏是否停止跳动了,等她颤颤睁开眼,却看见杜兰德举着一卷医用棉纱布,满眼无辜:“帮我止血。”
十愿:“……”
你要上药不能好好说吗?!老娘差点以为自己一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知道了,”她疲惫道,“你先放手。”
“不要,你又会乱动。”
“……放手。”
“不行。”
“……”
“妈的不放手,感情你叫我用嘴叼消毒棉签啊?!”
她终于没忍住,一声咆哮从喉咙里发射出来。
杜兰德愣了一下,慢慢松开手,“抱歉,”他说道,“我没有用过消毒棉签。”
“算了,”十愿懒得说话,示意杜兰德从她身上起来,“我帮你止血。”
帮杜兰德擦血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他不许你脸靠得太近,但太远了,十愿又看不清,最后在她的强烈抗议下,杜兰德才勉为其难让十愿在距离他十五公分的地方上药。
一开始谁都没说话,十愿嫌太安静,就开始找话题。
“今天我去参加葬礼了,”她拿棉签点了点酒精,轻轻按在杜兰德光滑的皮肤上,“可惜去晚了,等到了的时候都散场了。”
她感到一双温凉的视线落在脸上:“是谁的葬礼?”
“是我大学时的闺蜜,”她笑了下,“叫赫莱尔。”
“那真是有些可惜了,”杜兰德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他一直将目光限制在十愿的额头上,“太年轻了。”
“是啊,”十愿擦去最后一点污渍,拍拍手,“好啦!”
“要回去了吗?”杜兰德见她拿起单肩包,倚在沙发上淡淡问道。
“唔,”十愿看了眼窗外,“要下雨了。”
而且她想要的答案已经找到了,没必要留在这里。
出乎意料的是,杜兰德站起身:“我送你。”
“啊?”十愿愣了一下,连忙推辞,“还是别了吧。”
可这话和杜兰德说不通似的,
他抓起汽车钥匙,对十愿道:“走吧,”见十愿表情不太乐意,他挑了下眉毛,“现在你肯定打不到车,而坐地铁一定会很挤,如果下雨了就更糟糕,”汽车钥匙在他手里转了个圈,“确定不要我送吗?”
十愿:……靠啊这家伙怎么这么会抓人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