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实在是对不住……
好像显得过于轻浮,不够诚恳。
把从前都忘了,咱俩从头
再来……
又好像太过沉重,毕竟如今的自己还没有铸下不可挽回的大错,也绝不会凭着一股意气用事。
周秉一抬头就见母亲目不转睛地望着,登时清醒过来。
尽量表现得自然,提起另一个话题。
“您抽空见一见庾湘兰,要是喜欢就拨个小边角留下来,要是不喜欢我就先把她养在外头。对她我有另外的安排,这个节骨眼不能让她不明不白地没了……”
就是说庾湘兰一定是要留下来的,老太太那里好言好语的打发就是了。
周秉的语气当中并无特别。
本就有鬼的林夫人松了一口气,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心疼这孩子终于懂事些了。
她暗暗寻思,毕竟那谭氏是老太太一力做主要娶进门的,这才三个月过儿子就另结新欢,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但为了儿子将来的大好前途,少不得要趁着这个机会将那个谭氏先好好打发走才是。
和自己先前的预料大致差不离。
习惯于将一切掌控在手中的林夫人满意点头——这个儿子虽然有些出格,但总的来说还是相当尊重自己这个亲娘的。
妓子娼女之类的女人就像家里豢养的猫儿狗儿,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可是相较之下霸占了周家长媳身份,又不能为周家带来丝毫利益的谭五月,才是眼前必须除之而后快的痼疾。
事情有轻重缓急。
只要将谭氏真正休了,那什么庾湘兰转手就能处置干净。但眼下,这女人还有大用处。
能不能挑起老太太的怒火就全指望她了……
脑子里还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仔细去寻时又全无踪迹可循。
林夫人皱着眉头不得其法,就以为自己想多了。
周秉陪坐着简单地吃了两样点心,用了一碗薏米粥后就到衙门上值。
今天是第一天当值,万万不能有差错。
林夫人又叮嘱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又吩咐小厮南平在衙门外头等着的时候机灵点,多带点常备的药丸子,这个天忽冷忽热容易感染风寒……
等她回头才发觉人早就走远了,楞了一会才笑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回头在观音大士跟前念了半天佛,林夫人捻珠子的手忽然停顿下来。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周秉到京城三四个月了,好像从来没有亲亲热热地唤自己一声阿娘。
“母亲”这个称呼虽然恭敬有礼,却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疏离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