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胡话。”贵妃狠狠剜了他一眼,明勋是翟家长孙,他们大哥的遗腹子,今年才四岁。
翟言别的不会,最会的就是哄自家长姐,一个劲儿说自己在别苑里有多委屈,哄得她暂时放下这个问题,将注意力放在了花家姐妹身上。
他添油加醋一番,把自己说成是任人摆布的小可怜,在所有贵女面前都丢了大面子,哭诉以后可没人愿意嫁给他了。
“花宁把婚约推到花灵身上就算了,我们翟家又不是不认,她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非得要我在婚前闹出丑事,生米煮成熟饭才放心。”
“她可一点都不顾及,带着一群贵女跑来捉奸,要不是我机灵,察觉到不对劲就躲了出去,现在满京城可都是您弟弟奸污未婚妻的流言了。”
“花家真是欺人太甚!”贵妃恼怒。
“就是,就是,现在虽然中了点毒,但我身体康健,还不把这点毒性看在眼里,要是真中了花宁的诡计,我可就是被他们花家套牢了,难道长姐你真的愿意我娶那花三小姐入门么?”
贵妃皱眉:“花宁是花家嫡女,向来是嚣张跋扈的,不想要的婚事都可以随手推到旁人身上,真出了事了你以为花灵能讨得了好?到时候流言对她的攻击不会比你少,想必此事她也并不知情罢。”
康元帝也赞同:“庶女在家中受欺压也是常事。”
翟言:???我是来告状的,就稍微铺垫了一下,您二位怎么开始同情她了!
翟家家风清正,先义勇侯只有侯夫人一人,家里几个孩子也都是嫡出,一家子都是直肠子,翟贵妃将门虎女,自然有一说一,不会无故牵连他人。
康元帝做皇子时也被先皇不喜,被太子一系排挤,对花灵的处境颇有些感同身受。
就连前世的翟言不也一样,在世界意识的控制下觉得花灵是个受嫡出妹妹欺压的可怜人,还因此对她多有怜惜。
但这世翟言哪里还会给她装模作样的机会。
他立马激动道:“可别提花灵,这女人更毒,她不是不知道花宁想算计她,她知道的明明白白!她就是想趁机解除和我的婚约。”
翟言赶紧告状:“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故意让丫鬟认错人,想让叶三小姐李代桃僵。”
“她们家两姐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手段阴毒,一个祸水东引,靠着齐怀玉撑腰,根本不把我们翟家放在眼里。”
他趁机赶紧上眼药,除了痛斥花宁和花灵外,还不忘了长公主也拖下水。
“真正无辜的可是叶三小姐,遇友不淑,差点就被毁了清白!最后齐怀玉还想着掩盖这件事,连个交代都不给她。”
贵妃和陛下面面相觑,竟不知道别苑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贵妃迟疑着问道。
自家弟弟自己清楚,翟言虽武艺非凡,但因为一直被偏宠着,性格骄纵,哪里懂这些弯弯绕绕。
“你们不相信我?”翟言瞪大眼睛,立马掀开被子,像是现在就要去找到证据。
贵妃心里叹了一口气,对弟弟这暴脾气感到头疼,但头疼是头疼,她赶紧把人拦住,立马说自己肯定相信他。
“你就是不相信我说的!”翟言羞恼,“虽然没有物证,但我还有人证呢!”
他看向贵妃身旁的康元帝:“陛下,叶三小姐的哥哥就在殿外,您召他进来一问便知。”
叶景少年英才,说话的分量和翟言这种游手好闲的纨绔自然不同,这也是康元帝让他一同进宫的原因。
帝妃二人对别苑的事也正疑惑着,立马吩咐左右带叶景入殿。
若是旁人可能还会为了不得罪公主和花国公府,对发生了什么帮忙遮瞒一二,但这可是叶景,最是直言不讳的叶御史大人,他说的势必不会有所欺瞒。
翟言得知心上人来了,也不再多言,装个脾气暴躁的纨绔还挺累的,他刚说了那么多话,现在只想闭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