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内心肆虐的怒火,翟言温柔地小心拉起他的衣袖。
纤细的小臂瓷白如玉,一道狰狞的红痕嚣张地趴在上面,一直从手腕延申到肘关节,红与白,对比得触目惊心。
即使再怎么小心,低估了范围的翟言还是不小心弄疼了他,周昭和小声地嘶了口气。
明明是翟言的不小心,他自己被弄疼了还要这般小心翼翼,一幅不想惹到对方生气的样子。
他越这样,翟言心里的火就烧的越大,“受伤了怎么不说,跟我去医院!”
内心是压不住的怒火,他的语气不由也就重了一些,周昭和听到了,赶紧拉住他,小声解释:“没什么大事,已经不疼了,不用去医院。”
“这么大的伤你说不疼了?那个女人是不是还欺负了你很多次?”翟言快被他这习惯了逆来顺受的样子气死了,平时总觉他这样的性格欺负起来挺好玩的,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被人欺负了也不吭声。
“没……也没有多少次,我高中后就不怎么回家住了。”周昭和慌了,拼命解释,试
图让他不要再生气。
这样的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翟言拉其他直接往外走去。
社区医院离这里还挺近,向服务员问了路线,翟言拖着周昭和就直接赶往。
一路拉拉扯扯,好不容易到了医院门口,手上传来的阻力却变大了。
翟言往回望去,只看到周昭和的如猫般的大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将瑟瑟发抖的身体塞进了翟言怀里,死死箍住对方劲瘦的腰,“不要去医院好不好,我害怕,我不想去……”
断断续续的,连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思及他父母的悲剧,翟言感觉他可能是害怕医院,叹了一口气,他把对方带到街边的行人休息椅上,自己快步离开。
也就一会儿功夫,等他回来时,周昭和已经摘下了眼镜。
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迷茫的抹着眼泪。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一只被抛弃的猫咪,蜷缩在位置上,等着消失的主人。
再怎么多的怒火,现在也被浇灭了,翟言叹气,忍不住上去顺毛。
蹲在他面前,掏出手帕纸,小心翼翼地将其挂在脸上的泪珠擦掉。
周昭和被吓了一跳,猛地向后闪躲,在看清来人后,又犹犹豫豫地将脸凑了上去。
“我还以你走了。”周昭和委屈的开口,语气里带着说不出来的撒娇意味。
在把人气得半死后自己又变得这么乖巧,真是让人不知道该对他怎么办。
周昭和平时都带着眼镜,巨大的黑框几乎遮住了他半个脸,此时将遮挡物取下,才将整个脸显示了出来。
眼睛又大又圆,眼尾微微上扬,刚哭过的眼眸水光潋滟,清澈的可以看见眼底,五官长得甚是乖巧,鼻头小小的,唇肉丰满但唇色淡淡。此时他开心地眯了眯眼,眉头舒展,整张脸都平和的恰到好处。
一直沉到了对面人的心底。
顺着手指,手帕纸仿佛不经意地移动到了他淡淡的唇上。
周昭和瞬间瞪大了眼睛,僵在原地任他作为。
透过那薄薄的一片,他仿佛能感觉到对方手指的温度,顺着唇形慢慢勾勒过去,在路过唇珠时像是稍微施了一点劲道,但又仿佛是自己的错觉。
他心乱如麻,耳边心脏的跳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