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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贯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半晌,他无力地伸手捂住脸。

“兖州侯有谋逆之心,但风评甚好,颇得民心,牧伯不可擅动。但州侯听闻他手里已有确凿证据,便想先下手为强,威胁于我。我与牧伯私交甚好,加之他知晓我与州侯间的龌龊,定然不会防备我,若我下毒,必可一击得手。”

他顿了顿:“道满找上我时,我方知他是故人之子。”

“故人?”

他露出悲伤的神情:“他父母是冬官,世代营造冬器。五年前于家中遇火丧生。如今看来,说不得亦是兖州侯所为。”兖州侯意图谋反弑君,要想杀死王,自然需要【冬器】。

小雪握紧双手,指甲刻进掌心,维持着面上的镇定,心里却已掀起滔天巨浪。

复仇。

两个无比沉重的血红大字砸在她心头。

一瞬间,所有四散的珠粒全部都串起来了。线索未必凿实,但只要一串在一起,自然而然足以肯定。

道满的目的是——复仇!

万贯接着道:“他说他是牧伯的人,已知道州侯谋算,叫我把毒药替换为迷药。”

牧伯的人?

小雪强自压下内心的狂涌冲突的情绪,淡淡看他,“你是亲手下药的?”

“这是自然,这样的事我怎会假借他人之手?”

小雪平静的环视屋内,轻轻叹了口气“你把埋伏的人都撤下去吧。”

万贯面皮剧烈地抽搐一下,强自镇定:“小姐说笑了。”

“你看一看自己的指甲吧,是不是透出抹蓝色。”笃定的,“你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