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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我骨血中有疯狂的一面,即使惜命得不行,也做不到步步慎微——太累了,也很没意思。

“刚刚也是,”太宰治手臂滑落,瞬息之间抽走我藏在衣服下的配枪,他举枪看向我,“为什么不拔枪?如果我现在要对千夜动手,你拿什么抵抗?”

多么熟悉的语气,在港黑的练习场与刑讯室中的记忆一幕幕回溯,“实践是最好的课堂”,太宰治在教学上是最标准不过的实用主义者。

我千算万算,算遍了太宰治所有可能出现的反应,唯独没有想到,他会选择给我上一堂生动形象的案例分析课。

不愧是我人生的导师,太宰治的套路竟让我毫无头绪。

“我有留后手啦。”僵持几秒后,我叹了口气,被他捏住的下颚隐隐发烫,“不将希望寄托在敌人的仁慈上──太宰先生的教导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小家伙,出来和太宰先生打个招呼吧。”

黑鸦扑棱扑棱翅膀,从窗沿边疾驰而来,尖尖的爪子覆在枪口上,整只鸟悬停在手枪上方,极有灵性地对太宰治伏下脑袋,让男人摸一摸它滑顺的绒毛。

我的选择不止有拔枪一项,冒险归冒险,我不会真的拿性命开玩笑,你不要这么生气嘛。

“新的能力吗?还没有恭喜千夜,成为新任的王权者。”太宰治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仍然冷冷冰冰的。

“太宰先生果然什么都知道呢。”我不意外地说,“虽然受了点伤,但结果相当好。至少,作为弑王的代价,我付出的约乎于零。”

“零?”太宰治一边单手将配枪重新放回我的衣摆下,一边用尾指勾了勾我手臂上的绷带,“千夜的数学老师一定很喜欢千夜吧,四舍五入的计算学得真好。”

不要突然阴阳怪气地内涵我啦,比喻!比喻懂不懂!辍学儿童没有资格嘲笑我国中毕业的高等学历!

“都说了是sy的艺术。”我还记得自己瞎编的借口,既然话都说出了口,即使圆不上了我也不会轻易放弃,落下把柄。

“s我吗?倒也不错。”太宰治顺着我的胡话往下说,他毫不客气地扯下我肩头披着的大衣,拎在我面前抖了抖,“这件衣服是男款吧?千夜从哪里借来的?”

上面还残留着男士香水的气味,想想就让人火大。

御芍神紫,一个精致的美男子,会在衣柜里喷香水是他的习惯。每一天都是充满仪式感的一天,生活不止面膜和瑜伽,还有口红和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