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副山长是个正直的人,他在见到了楚琛递上来的证据时,摇头叹息:“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楚知府纵使不是清官,也免不了在这上头犯糊涂。”
在他看来,纵容妻子让自家有潜力的儿子蒙受不白之冤,根本不是一个做父亲的应该做的事。
“罢了,既然楚琛是被诬-陷的,我就替他在我那同窗面前说几句话吧,只是,我到底多年未曾与我这同窗联系过了,他会有什么反应,我并不知道。他既然性子这样古板,想来是个正直之人吧。”
“多谢山长。”韩梦沁满脸感激。
她与秦副山长明明连面都没有见过几回,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秦副山长却屡施援手,在她看来,秦副山长才是真正高风亮节之人。
她的外祖父虽然在为女儿想看女婿的时候,看走了眼,但结交的朋友,还是十分可靠的。
秦副山长面上带着和蔼的笑:“你不必谢我,我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不能平白让一个有前途的学子蒙-冤。我这样做,不是为了让你感谢我,不过是为无愧于心罢了。”
韩梦沁闻言,对秦副山长肃然起敬,她冲着秦副山长深深鞠了一躬。
有诸如韩通判、楚知府那样卑-鄙无耻、汲汲营营的小人,就有像她外祖父和秦副山长一样,值得人尊敬的君子。
秦副山长邀请他那监考官见面时,他那同窗很快就答应了。
然而,秦副山长很快就发现,他那位同窗答应与他见面,并不是因为同窗之情,而是因为,秦副山长现在是书院里的教书先生,他那位同窗却是朝廷命官,那位同窗自觉在秦副山长面前很有面子,话里话外不免带了几分出来。
秦副山长强忍着不适,听他那位同窗优越感十足地诉说完他如今的生活后,这才找到机会,将楚琛交到他面前的证据递给了他的同窗,并向他的同窗说明了这件事情的原委。
他的同窗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沉默良久后说:“你想说,那楚家的小子根本就没有想要贿-赂我,让我帮他作-弊,一切都是他的父亲和继母在陷害他?”
“根据他递上来的证据看,是这样没错。请你再好好查一查,不要冤-枉了任何一个无辜的学子。”
他的同窗神色晦暗不明。
这些天,他因为楚琛之事,得到了极好的名声,且楚知府和永宁侯府也给了他极大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