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快活,祢衡肯定地想。
见祢衡欲言又止地挡住自己观赏海棠的视线,郭瑾笑一笑,似乎陷在某种回忆里,就连声音都是温柔而甜蜜的。
“他本喜青色,却因我常着白衣,而不知不觉爱上白色。”
“他的身上总是有着海棠的微香,那种香气太独特,以至于他不在我身边时,我总会噩梦连连,甚至有时就连睡着都是奢侈。”
“他总是一副随性自如的态度,可偏偏遇上我的事情,他会慌张到失了方寸。”
“他的感情深沉而细腻,奈何不善表达,叫我心急又无奈。”
“他孤单了太久,我总是怕他不愿给自己幸福……”
祢衡开始还不算懂,可听着听着,蓦地就有些难过。这种感情自己虽未体验过,可光是听着,便几度叫人红了眼眶。
祢衡张张嘴,还是将心中所想问出口来:“即是如此,长珩为何又要……”
——同旁人结亲?
话还不曾说完,郭瑾便率先打断他的疑问,貌似无意地呢喃出声:“也不知华先生游方于外,何时将归?”
……
公元204年秋,距离郭瑾婚期不过半月。
就在丞相府上上下下皆在筹备曹昂婚事之际,忽闻袁熙与袁尚兄弟二人北逃乌桓,深入柳城,投奔单于蹋顿。乌桓人俗喜骑射,随水草放牧,居无常处,食肉饮酪,素以“乌桓铁骑”著称,屡屡侵扰大汉边境,是为中原诸侯心中的一根顽刺。
曹操喜事当头,仍是如临大敌般聚集众谋,意图商讨北征乌桓是否可行之事。
与官渡之战不同,同为兵行险招,荀彧、荀攸等肱骨之臣显然并不看好曹操所想。在他们看来,三郡乌桓地形复杂、气候恶劣,曹军千里奔袭,更是疲兵对悍将,恐难敌也,可以说是损兵折将、费力不讨好的军事工程。
再说,刘表坐观荆州,若见邺城空荡,岂不携手刘备发动奇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