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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曹操求才心盛,又不敢使父亲久候,便直接策马出城,远远相迎。

及至城外,曹操先是同父亲执手问候,见父亲困顿体乏,便直接差人将其送回府中安歇。曹德与兄长见面后,简单寒暄几句,便陪同父亲一道先行回府。

郭瑾立于人群之外,视线越过父子情深的两人,而后顺利落到陪护曹操而至的几位往日旧友身上。

荀彧还是那副挺然如松的君子模样,只是蓄起了短须,莫名给人一种淡静悠远之感。荀攸则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此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自觉添上几分灼热难解。

郭瑾与戏志才对视片刻,那人许是闲散惯了,本欲直接上前同自己叙旧热聊,可思及曹操尚未接见,自己不得冒然逾矩,还是识分寸地收回动作。

郭瑾再环视一圈,方才确定此处没有郭嘉。

兄长他莫不是在同自己生气?所以就连她千里奔袭,兄长都不愿前来相见。

正想着,曹操终是抽身而至,热情握住郭瑾的双手,“长珩在此,孤岂恐天下不定乎?”

典型的客气话,上来便给自己戴一顶高帽,让她从心底感觉自己受到了独属的重视。不得不说,曹老板应付人心确有一套。

郭瑾眯眼笑笑,只客气道:“将军抬爱,瑾不过徒有虚名,何堪相提耳?”

曹操显然并不认同她的观点:“雒阳一聚,孤便知长珩早有鸿鹄之志,况文若与公达常自耳边提及长珩之才,长珩与奉孝又同为郭氏一脉,能与众多贤士携手交游,君岂有妄自菲薄之理?”

郭瑾长揖而谢:“将军厚爱,瑾无以为报,不久后定当送上大礼,还请将军稍安静候。”

大礼?曹操自知郭瑾并非故弄玄虚之人,见她有意留白卖个关子,曹操也不追问,只借着马镫跃至马背,进而在前引路,浩荡回城。

见自家主公终是腾了地方,戏志才飞身而上便是一个熊抱。郭瑾被此人搂地憋气,正要提醒戏志才什么叫拥抱不注意,亲人两行泪。谁知戏志才许是情绪过于激奋,还不待郭瑾触上他的手臂,对方便频频后退几步,而后弓起身子,剧烈地闷咳起来。

怎会如此?

郭瑾思及历史上戏志才英年早逝的结局,手心瞬时蹿出几丝冷汗,她连忙抚上戏志才的后背,帮他舒缓气息,戏志才咳了片刻,终是慢慢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