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中波浪滔天,郭瑾却从容拱手,慨然道:“原是曹校尉!瑾仰慕已久,可否进府详谈?”
曹操:“……”此人态度有诈?
虽心中疑虑,可见郭瑾清澹和雅,一副冰壶秋月的君子之姿,并不似拿腔作势的狡狯之人,曹操应声而入,在郭瑾的贴心指引下踏进门中。
心知曹操登门之意,郭瑾不急不躁地引他入座,并唤侍者烹茶待客,这才从曲辕犁到造纸改良,事无巨细,与他娓娓细说。
期间二人谈话正酣,郭瑾还许诺将后院中一应造纸的模具全数赠与曹操。秉持着授人以渔的态度,一席话罢,已在曹老板跟前刷足了好感。
从试探到钦信,从并无所谓到受宠若惊,曹操情绪上涌,竟直接探身握住郭瑾的双手,如同事无巨细的老父亲般,开口询道:“郭郎原是哪年生人?”
郭瑾敛眉笑笑:“瑾乃熹平元年生人。”
“熹平元年?”曹操不由得抚须而叹:“吾儿与郭郎本为同岁,却奈何驽钝之极,并无精通。”
郭瑾跟着干笑两声。中国人的自谦听听也便罢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与两个儿子并称“三曹”的一代枭雄。
就像每次考试后,学霸总爱叹息着说自己考砸了,可出了成绩才发现,学霸的考砸是指九十九分,你的考砸是指五十九分,这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
真·人间惨案!
所以郭瑾觉得,对方这句话,顶多可信一分。
只是不知道这个儿子到底是指曹丕还是曹植?曹植应该要更小一些,若论与自己同岁,便该是曹丕了吧?
秉持着有来有往的原则,郭瑾不由礼貌吹出几句彩虹屁:“想必令公子定是才兼文武,一松一弛,曹校尉过谦了。”
曹操闻声,却是须臾大笑,“小郎君倘是不弃,不若与曹某结下姻亲,待小郎君及冠之岁,吾家小女亦亭亭玉立矣。”
顿一顿,又道:“如此,岂不缘上加亲?”
终于回过味来的郭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