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老板瑟瑟发抖:“你,你,你有话好好说,听我解……”
还是别解释了,小姑娘的身后又跟来了一个三尾大妖。
嘤嘤嘤,三?尾大妖的后头,还有一条超大超大的巨型蚯蚓啊!
这?玩意儿肯定是打辐射区来的,要不然怎么可能长这么大!
不抗揍,不抗揍!
鬼老板的鬼眼一翻,晕了过?去。
苏锦霓拿小桃木剑挠了挠头。
嗐,孩子还啥都没干!
这?么大静,当然把夏映浅也惊了。
说起来这一大天的,孩子就光剩解释了。
苏锦霓又摆着小手,跟她表外甥解释:“我?还没有来得及拿桃木剑戳他哟!我?也没有吓唬他哟!我?一个字都没有讲。”
夏映浅……当然是毫不犹豫地相信她。
就清明观现在这个配置,不说单挑地府了,干翻白无常和黑无常绝对没有问题。
能怎么办呢?
只有等鬼老板醒过?来了。
其实鬼老板并没有昏过去多久。
鬼嘛,并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他面前都站了谁。
好的吧,一个都没少,反倒还多了。
鬼老板想溜,但不敢醒。
幸亏鬼不会尿急。
可就这?么一直干耗下去也不行。
鬼老板先睁开了一只眼睛,试探。
时刻关注他态的苏锦霓立刻大声道:“表外
甥,坏老板醒了。”
鬼老板一听坏字儿,真怕自己会死不瞑目。
他赶忙解释道:“误会,误会一场!我?说我不是来找木头珠子的,你们信吗?”
“那你是来干啥的?”苏锦霓一个字都不相信,可她还是得提前声明:“是木头珠珠自己跟着我?回来的,不是我偷拿回来的。”
鬼老板笑道:“哎呀,怎么可能是你偷拿回来的!我?还能不知道嘛!那木头珠子就是会跑。”
他说完,又嘿嘿笑笑:“那个,误会已经解开了,我?是不是能走了?”
苏锦霓抬头看了看她表外甥。
夏映浅耸肩,表示自己没啥意见。
这?个坏老板既不经打,又不经吓的,没意思的很。
苏锦霓嘟着小嘴教育他:“那么怂还做奸商,以后要好好做生?意,重新做鬼!不要再讹人啦!也不要讹鬼,更不要讹妖,会挨揍哟!”
不知道为啥,鬼老板莫名感受到了老父亲一般的死亡凝视。
他忙不迭地点头,又哭丧着脸,心里想着:他倒是想接着讹人讹鬼来着,可他已经没有“武器”了。
嗐,当初捡着木头珠珠的时候,就知道它是个朝三?暮四的。
鬼老板圆润地滚出了清明观。
还好还好,天还没亮。
鬼老板一路急飘,眼看就要到黄泉路口,却被突然窜出来的鬼王卡住了脖子。
鬼老板在鬼市混了好多好多年,他有三?寸不烂之舌。
还有一双极会看脸色的鬼眼。
这?些可以保他在鬼市立于不败之位,更可在危急的时候让他保命。
但此时,这?些都没有发挥用处呢!
那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鬼王,碾死他就像碾死一只鸡崽儿。
鬼老板最后一个念想是:嗐,早知道就不花钱托关系当阴都钉子户,去投胎多好!
世上又少了一个鬼。
除了鬼市的鬼知晓,三?烛店的老板好几夜没有开门。
对于人来说,就像狂风刮走了一粒尘,根本就无人知晓。
鬼市里议论纷纷。
有说鬼老板忽然想开,去投胎了的。
有说他忽然顿悟,去当了鬼修,隐居修炼。
还有的说的有鼻子有眼,说他被人偷了东西,连夜追赶,一去不回。
有人的地
方就有江湖,有鬼的地方也一样。
这?些八卦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
成了鬼老板遇恶人,寻找失物不成,反倒是恶人请来了清明观的小道长,把他给捉了。
道士捉鬼,天经地义。
鬼老板要是有亲戚朋友啥的,还可以去找城隍告状,让城隍公布个寻鬼启示,没准还能威慑小道长放了他。
但鬼老板是钉子鬼,莫说他的妻儿了,就是他孙子的孙子都投胎了好几回。
总之没有鬼寻他。
就连地府也惧怕清明观的小道长,本着民不告官不究的原则,这?事?儿便不了了之了。
只剩下道士捉鬼的恐惧,留在了每一个听八卦的鬼心里。
很快,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七月十五,地官赦罪的大日子。
夏映浅还按着往年那么准备,叠好了金银元宝,备好了香烛纸钱,还有烧鸡供肉。
算起来他表姨到清明观已经满了一年整。
可不,去年七月十五那日,他才将她接来。
那时的他还是个穷的叮当响的小道士,为了生?计发愁。
这?一年的时光飞逝,可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至少夏映浅现在敢正视自己的特别,不再隐藏天眼。
晚上九点半,夏映浅拿着他准备好的东西,出了道观门口,准备供给那些孤魂野鬼。
可奇了怪了。
门口居然没有一个鬼。
这?让夏映前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他没有开天眼?
夏映浅站在门口大喊,“鬼王,范阶!”
范阶正在院子里吃供品,真不想搭理他。
跟他一块儿吃供品的苏锦霓,巴巴小嘴说:“鬼王,我?表外甥叫你。”
一人一鬼吃的当然不是同一个供品。
鬼王倒不怕苏锦霓会抢他的供品。
而是,这?肉凉了,就不香了。
但,不去不行。
鬼王黑着脸飘了出去。
夏映浅叫鬼王出来,就是用实物验证验证自己到底有没有开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