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八尾灵狐

事情进展的出奇顺利。

夏映浅原本以为得费老大的劲才能扳倒黄蒙雨,谁知道,黄蒙雨自己炸死了自己。

小吴打来视频电话,问方神棍啥时候回去,夏映浅回了一句,快了。

夏映浅的意思是收拾完了乔大师就能回去。

可苏锦霓真?的以为能回家了。

她打开了自己的小箱子,准备收拾东西。

凌市真?的是哪儿哪儿都好,吃的好住的也好,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穷窝窝。

主要是离开道观太久,她十分想念自己带粉色纱纱的供台。

还想念她的小伙伴们。

还有小吴和哮天犬。

“太好了,终于能回道观,跟哮天犬玩了。”

胡高一听这话心里的警钟大响。

她什么?意思啊?有他这?只狐狸陪着,还想狗吗?

狗那么普通,除了会叫会干饭,啥都不能干。

胡高还没见着哮天犬,就嫌弃的不得了。

好像红茵嫌弃他差不多。

胡高酸不溜溜地问:“凌市不好吗?”

苏锦霓嗐了一声,高深莫测地说:“你不懂!”

胡高想说“呸”!

接触的越久,他就越了解苏锦霓。

她跟他差不多,厉害是因为自带技能,可不是后天修炼的,所以她才是啥都不懂。

就好像神仙的孩子一出生就是神仙,妖仙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妖仙。

不过,胡高暂时还弄不懂苏锦霓真?正的底细。

但比他厉害,确实是真的。

所以他很识时务,没有揭穿她什么?都不会的本质。

还好脾气地凑了上去,帮她叠衣裳。

狐狸爪子和小肉爪一样都不大灵巧。

苏锦霓和胡高吭吭哧哧叠了好久,叠好了小裙子,但叠不好道袍。

叠好了身子,袖子又跑出来了。

叠好了袖子,身子又对不整齐。

道袍也太奇怪了吧!

苏锦霓着急地抓抓小脸儿,然后看了看胡高的狐狸爪爪,莫名其妙伸手抱了抱他。

“太好了,胡高,你也不会叠衣服!”

胡高心想,这?有啥好的?

夏映浅快一个小时,都没有见着他表姨的身影。

还有那个小狐狸崽子也不见了。

他有经验,孩子不出声,那必定是在作妖嘛!

夏映浅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苏锦霓的门前,怪没眼看的。

哦,他表姨抱了狐狸崽崽。

没错,确实是他表姨主动的。

还有他表姨的语气,完全是找到了知己。

不过两个小朋友表现的倒是不错。没有作妖,也没有作妖的苗头。

夏映浅倍感欣慰,一转身又回了客厅,盘腿坐下打坐。

养个孩子不容易呀!

操碎了心!

他心疼了一会儿自己,很快就进入了无天无地无我?的状态。

道袍叠了一半儿。

苏锦霓选择放弃,就那么着塞进了小箱子里。

两个小朋友从卧室晃到了客厅。

胡高还是头一回见着夏映浅打坐,稀奇却小声地道:“你表外甥在练功吗?你练功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苏锦霓又不是第一次见夏映浅打坐,大声道:“没事儿,我?们正常说话就行,我?表外甥听不到!”

夏映浅:谁说听不到?!

胡高恢复了正常的说话音量:“是你厉害一点,还是你表外甥厉害一点?”

苏锦霓很认真地想了想:“我?们都很厉害呀!他会的,我?不会。我?不会的,他会。”

胡高的心有七窍,套话的水平很高:“比如呢?”

“比如我?表外甥会做饭,我?就不会呀!”苏锦霓想也没想道:“比如我?会跳舞,我?表外甥不会呀!”

胡高:“……”

他就多余问她。

毕竟是活了一百年的小狐狸崽崽了,而且还有五十年是跟人待在一处的。

没多一会儿,胡高又问:“你请我去你家,有地方供我?吗?”

啥?

她请他?

不是他赖着不走吗?

所以,还得给他准备专门的供台?

苏锦霓瞪大了眼睛。

她的供台可是费了老大的力气,表外甥才肯给的。

鸡腿都被他分走了一半,供台还要被他分走一半的话,代价也太大了吧!

苏锦霓本着鸡腿可以分,但供台绝对不能让的原则,道:“我?家穷,一日三柱香,跟红姐姐和范阶一样!”

她很严肃,一脸的“你不想去现在还能后悔”。

胡高的眉头皱到了一起。

苏锦霓又补充说明:“鸡腿也不是天天有的。”

胡高觉得自己特别像田七婆

的闺女。

田七婆有一个三十岁多的闺女,从二十七八岁就开始相亲,第一个相亲对象是警察,她嫌警察的工作太忙不着家,不愿意。

第二个相亲对象是医生,她嫌人家医生天天值夜班,不愿意。

第三个相亲对象是老师,她嫌当老师的婆婆妈妈,不愿意。

就这样相来相去,最后嫁了一个开挖掘机的。

小狐狸其实不懂开挖机的有什么?不好,但是田七婆天天叨唠女儿,说她丢了西瓜捡芝麻。

就刚刚的那一瞬间,小狐狸忽然也有种丢了西瓜捡芝麻的心情。

在田七婆家,他日日都有一只鸡。

整的哦!

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

一日六柱香的哦!

早上三柱,晚上三柱,逢年过节还有九层香塔。

胡高沉重?地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呢?

落子无悔呗!

苏锦霓见胡高唉声叹气了半天,也没说不去。

她暗自松了口气。

倒也不是要苛待他。

既然养了,肯定是要喂饱的。

哮天犬吃那么多,她都没有嫌弃它。

孩子的小算盘打得贼精,想要孩子的供台,就是不行。

她是一个小气极了的孩子!哦不,她还不是真孩子。

苏锦霓太想念自己的小供台了。

粉粉的纱纱多好看呀!

闭上眼睛,她的小供台好像就在眼前了,她吭吭哧哧想要爬上去,蹲在上面,然后再舔一舔自己的小肉爪。

苏锦霓真?的就差一点这样做了。

可她嗅到了一股子又骚又香的味道。

那香味儿可能是要掩盖骚气。

欲盖弥彰。

但越盖越臭。

苏锦霓皱着小鼻子,打了两个大喷嚏。

眼前的供台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