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口陈师徒三人一直闹了一个多钟头。
真的是中邪了,二?宝啥事儿都往外说,连他师父是怎么骗人的,怎么诅咒方神棍的,倒豆子似的全都倒了出来。
大结说不出来,急的上蹿下跳,像只金刚。
到?后来把自己都急哭了。
然后,一眨眼的功夫,掐的你死我活的师徒三人,又全都恢复了正常。
仿佛刚刚的一切全都是幻觉一样。
二?宝不明白自己为啥死死地揪住自家?师父的衣领。
大结就更慌了,看?着自己敞开的衣襟,他更不知道自己好好的正捉鬼呢,怎么突然秀什么肌肉。
铁口陈抹了把脸上的吐沫星子,茫然地问:“老夫的拐杖和眼镜呢?”
二?宝赶紧捡起了拐杖,恭敬地双手奉上:“师父,这儿呢!”
大结捡起了铁口陈的墨镜,抖着手递了过去,“师,师父!”
他想问问师父,他这是怎么了?
那感觉有点?像喝醉酒断片一样,忘了一些事情。
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很?严重?。
二?宝的嘴快,面色阴沉地说:“师父,咱们肯定是中招了!”
铁口陈气得?脸上的肉抖了抖,他心说:“还用你提醒我!”
到?底是老江湖了,知道什么叫做不动声色。
铁口陈整理好了凌乱的仪容,拄着拐杖走出了剪辑室,随便?拉了个工作人员,气势汹汹地问:“何统筹呢?”
何乐正在喂苏锦霓吃果冻。
铁口陈立在办公室的门口,拿拐杖碰了碰门。
何乐回头一看?,长舒了一口气:“哟,天师醒了!”
这句话真不是揶揄。
神智清醒的天师,一进了剪辑室就成了神经病。
这个锅,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统筹能背得?起。
她已经在心里琢磨半个小时了,不知道一会?儿是该先打幺幺零,还是幺二?零。
当然,在打所有的电话之前,她肯定要先把情况汇报给蒋导听。
之所以一个电话都没打,是因?为小道童拉着她叭叭叭,还有那边的小道长胸有成竹地告诉她,这些人不多时便?会?“醒”。
何乐实在是迷惑,他们明明是醒着的……但谁知道呢,专业
人士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铁口陈的老脸一红。
就在他琢磨着要怎么回何乐那句“醒了”的时候,又听见她说:“谢天谢地,天师,可?吓死我了!”
铁口陈的面皮儿紧跟着就是一抽。
来办公室之前,他想的挺好,要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今日的尴尬全都往功劳上引领。
比如说他师徒三人大战邪物?三百会?合,终将?邪物?收服。
所以刚刚所有的不对?劲,那都是在发功。
可?他一来到?办公室,拿能视物?的左眼一瞧,那个所谓的方神棍的师弟,将?桃木剑搁在了一旁,翘着脚丫子在那玩游戏。
他编造好的一大串说辞,愣是一个字都吐不出口。
何乐见铁口陈呆愣在原地一声不吭,小心翼翼地喊:“天师,陈天师……”
铁口陈终于回过神来,谁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样的心理斗争,但最后却能中气十足地问:“来这儿的飞机票,谁给报销?”
头等舱,还是三张呢!
挣不挣钱倒无所谓,不能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