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映浅一边骂,一边捡了一根树枝,暂且当做打鬼棒。
要?是桃枝就好了。
但事出紧急,没得挑。
他将树枝掂量了一下,又一指苏锦霓:“瞧见没,宝宝是这样的!不是你们那样,手皱的跟个老树皮似的!我说老几位,不管你们做人的时候人品怎么样,但做了鬼之?后,能不能有点鬼品,要?点脸皮呀?”
三个老头儿鬼气的胡子乱飘。
最老的那个,一挥拐杖,就要?打上来?了。
苏锦霓对了对小肉手指头,一抱大鹅,悄悄地躲到了一旁,还嘱附夏映浅:“表外甥,你轻点儿打!”
夏映浅气笑了:“表姨,打鬼不用尊老爱幼!”
“不是尊老爱幼的问题。”苏锦霓认真道。
夏映浅迅速地翻腾起来?,跟猴似的灵活,还故意挑衅秃瓢老头儿鬼:“打不着,打不着”。
几圈下来?,秃瓢老头儿鬼累的气喘如牛。
夏映浅也?喘了口气儿,但还有空跟苏锦霓调侃:“咱也?不怕他来?碰瓷儿!”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那三个鬼不讲武德,一块儿上。
不过好在,那个儿子鬼和孙子鬼想是早就习惯了,秃瓢老头儿鬼为?他们出头,真真就飘在一旁,相互搀扶着围观。
苏锦霓背着小肉手,奶声奶气地说:“爷爷的爷爷今晚再不去投胎,就要?变成阴都里?的泥,被鬼鬼踩来?踩去,难以?托生?啦!”
夏映浅一怔,也?就是他愣神的功夫,秃瓢老头儿鬼的拐杖顺着他的肩膀锤打下来?。
却?没有任何力度,就像是一片落叶轻轻地滑落在他的肩头。
苏锦霓
耸了耸肩,那意思是看吧看吧!
他都没力气了。
秃瓢老头儿鬼自己也?愣了一下,紧跟着收回了拐杖,重重地叹息。
鬼差通知?他去投胎,都通知?无数回了。
上一回来?是一年前,说是查阅了他的档案,他鬼生?仅有一回投胎机会?了。
没想到就是今晚!
秃瓢老头儿鬼顾不上去想眼前的小孩是怎么知?道的。
他恋恋不舍地看向身后的儿子和孙子。
“算了,我打不过他,你们俩加起来?也?不一定能打的过。我走了之?后,你们要?老老实实的,不要?到处惹事生?非。这一辈子的父子、爷孙情?缘已了,往后的路啊,你们要?自己走了。”
白眉老头儿鬼飘了过来?:“爹,我舍不得你!”
白胡子老头儿鬼跟上:“爷爷,你要?是走了,我爹就再也?没有爹了!”
“爹!”
“爷爷!”
“哇……”
三个老头儿鬼抱到了一起开始痛哭。
这可?比三个孩子抱到一起痛哭的杀伤力大多?了。
整个树林的树枝开始乱颤。
树叶刷刷刷开始往下掉,树底下躺着的摄影师,都快被树叶给埋住了。
夏映浅不怕跟鬼打架,最怕鬼哭了。
他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他表姨的身边。
他紧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锦霓撇了下小嘴儿道:“走吧,差差一会?儿就要?来?了!”
“谢大哥要?来?吗?”夏映浅下意识问。
“我怎么知?道呀!你是不是傻!”
苏锦霓翻了他一记白眼,迈着小短腿儿,抱着大白鹅往树林的外头走。
夏映浅可?愁坏了,他也?想抱鹅,不想抱摄影师。
等到夏映浅吭哧吭哧将摄影师连抱带扶,拖出了树林,又将他斜靠在小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才将直起腰的夏映浅,大老远就看见了抱着他桃木剑的方神棍。
方神棍的身后还跟着刘筱涵和一个穿着黄裙子的女人。
而鬼差谢宁安,打了一把黑雨伞,正飘在他们的上头。
摄影师短暂地苏醒了一下,嘟嘟囔囔:“我刚刚好像……见鬼了!”
苏锦霓很有经验地安慰他:“快别想那么多?,乖乖睡吧!一会?儿又要?吓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晚了一会,下一更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