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难道是中奖吗?重点是我被一个小孩a到了。”
“我的妈呀,就小道童刚刚那一回头,电死我了。”
“不愧是妈妈的好道童。”
……
清明观里。
夜风已经有了秋的清凉。
两人一鬼挤在温暖的小房间里,但人鬼都不敢轻易出声。
夏映浅看?了看?摆在桌子中央的佛牌,又抬头看?向他表姨。
苏锦霓知道自己犯了错,不该乱要?别人的牌牌。
她撅着小嘴儿,委屈巴巴地为自己辩解:“牌牌里真的有鬼鬼在哭!人和鬼待在一起久了,他是会倒霉的。”
哟呵,连这个都知道。
听听多专业啊!
那她没事儿还扯气球一样,扯着鬼四处晃悠,就不怕自己倒了血霉。
开了天眼的夏映浅一肚子牢骚话,说了恐怕他表姨也不懂。
关键是,他眼睛都快
瞪出来了,也没有发现那佛牌有半分的异样。
佛牌就是普通的佛牌嘛,有淡淡的微光。
看?起来确实是个真货,但那微光都不一定是开过光的。
毕竟正宗的佛光像日晕一样。
而佛牌上的微光却像是乌云遮住了太阳,能看出来有光,却灰蒙蒙的。
他没好气?地说:“那你让他哭大声点,让我也听听。”
苏锦霓对着那佛牌,就像是隔了座大山一样喊话,“喂,你听得到吗?我表外甥让你大点声哭,他耳朵不太好,听不到。”
夏映浅觉得?自己的智商又受到了侮辱。
他一手?捂住了跳疼的额头,哀嚎:“表姨啊,咱们死定了。那俩人回去一想肯定觉得?吃亏,他们还拍了咱们的视频,不知道会在网上怎么编排咱们呢!”
清明观积攒了几百年的英名,全毁在他俩的手?上了。
夏映浅忍不住又在心里告罪:三官大帝呀,祖师爷呀,师父呀,人家是子不教父之过,我这是表姨有错,表外甥的锅。原谅我表姨吧,谁让她年纪小呢!也原谅我吧,我真的是一眼没看?着,谁知道她就又闯祸了。
说起这个了,苏锦霓用小手?划拉了一下表外甥的手?机,打开了短视频。
范阶的鬼脑袋瞬间就凑了上去。
嗳,他一鬼,白天睡觉,晚上没事儿就来道观,还不是为了这点消遣!
只听,一段道德经配乐响起。
“呀!”苏锦霓惊呼一声,她瞪圆了猫儿眼睛,跟范阶对视了一眼。
范阶缓慢地抬起了鬼爪子,又缓慢地抓了抓自己的头。
夏映浅气?的都不知道说他俩什么好,他探了眼睛过去,咦……呀……中、奖、啦?!
编的吧?
夏映浅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夏映浅的第二反应是,万一是真的呢?
毕竟大祥和二君这两人看?起来人格也就一般般,不像是赔了佛牌,还给他们说好话的。
难不成是捧杀?
夏映浅的心思转了几转。
他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佛牌,又拿走了苏锦霓手?里的手?机,冲范阶嗷嗷,“都几点了,小孩贪玩就算了,你一个鬼都死多少年了,还贪玩!贪玩鬼!”
范阶掩面的动作倒是快了一些,嗖一下
就窜出了道观。
夏映浅又嘀咕:“自尊心倒是挺强的!”
夏映浅打开了房门,送苏锦霓回房间睡觉。
路过主殿的时候,心里一动,他一把将苏锦霓抱上了供台。
“表外甥,你要?供奉我吗?我就跟你说吧,供奉我是会发大财的。”苏锦霓美滋滋地说。
太好了,他表外甥终于想通啦!
看?着苏锦霓得?意洋洋的笑脸,夏映浅觉得?自己肯定是穷疯了!
他早就是一个成熟的道士了,怎么还会相信他表姨!
要?知道他表姨的忽悠能力,还不如街边算卦的。
他又一把抱起她,转身出了主殿,深沉道:“睡觉!”
“哼!你会后悔的!”苏锦霓不开心,哼哼唧唧。
好不容易才哄睡了他表姨,夏映浅看?了会儿经书,也准备睡觉了。
他才将床头灯拧灭,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很?怪异的声音。
夏映浅又翻身坐了起来,四处找寻了一番,那声音又没了。
“风真大。”他自言自语。
夏映浅躺了回去,闭上眼睛,脑海中放电影似的过着今日英语老?师布置的背诵作业。
他虽然没去上学,但每一日的作业都会老?老?实实地做完。
还别说,背英语单词,比念经都管用,真催眠!
他不过才记了两三个,脑子就混沌了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他的耳边骤然响起炸|雷一样的声音:“喂,听…到…了…吗?嘤嘤……”
夏映浅猛然睁开了眼睛,拧开了床头灯,格外无?语地瞪着随手搁在床头柜上的佛牌。
还真他奶奶的有鬼哭鬼嚎。
幸好,他早就是个成熟的道士了。
不然早就被这些鬼鬼怪怪吓成了神经病。
第二天一早,顶着黑眼圈的夏映浅给方神棍打电话,问他是不是有快侠主播去过他那里。
方神棍奇怪地道:“小道长是怎么知道的?我跟那两个人起了冲突,拍了一半就赶走了他们!难不成他们把半成品也放到了网上?那我可是要告他们的,告他们侵犯我的肖像权!”
夏映浅掂量着手?里的佛牌,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通知他:“你那丢的小鬼,八成找着了。”
方神棍惊喜万分,“真的?”
“哦!”
夏映浅淡淡又说:“我找着了一个鬼,但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你的,等晚上九点半你来认领一下。”
其实养小鬼的都知道,养鬼跟养狗差不多,只要没有限制,他不可能找不着家门的!
方神棍误会了:“小道长放心,我一定带着重金去认领!”
夏映浅想说,重不重金的无?所谓。
毕竟鬼被佛牌给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