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用灵力感受了一下,指指小卧室的方向。顾三大跨步过去,一把推开门,然后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
小小的钢丝床上只铺着一张破破烂烂的草席,一个几乎是赤身裸体的小孩躺在上头,上半身青一块紫一块,很明显是被人又拧又掐弄出来的,看淤血程度应该是最近一个星期内的伤。而她双腿从膝盖往下,那都是触目惊心的鸡蛋大的血泡,一个个胀鼓鼓亮晶晶的。
顾三在部队上见过,这是被烫出来的,可能是开水,也有可能是热油。
他拳头紧握,“怎么还不给她送医院?”
“我……送医院不要钱呐?给抹点儿酱油就行,她那死鬼爹又不在,我上哪儿给她弄钱去,再说了,也怪她自个儿,灌开水也不看着点儿……”
黄柔也过来了,眼睛被那可怖的水泡刺得生疼,“这才几岁的孩子你就让她灌开水?”
幺妹虽然也是小可怜,可家里人从不让她碰这种事,就是友娣和春月也不行,她们太咋咋呼呼了,只能让稳重的春晖灌。
刘珍被她问得哑口无言,早上她想跑奶粉喝,水在炉子上开了,可她还在床上躺尸呢,就使这孩子去,谁知她人小力气小,壶把儿又是铜的,烫手极了。一急想把壶甩出去,结果沸腾腾的开水就泼腿上了。
一想到下午胡雪峰出差回来看见丫头烫成这样,还不得怪她?刘珍越想越气,就狠狠地揍了她一顿。
要不是她隐忍的哭声被大松树听见,这小丫头就得在家里躺一天呢!幺妹眼圈都红了,拉了拉床上的小姑娘的手,“姐姐你疼吗?”
“姐姐我叫崔绿真,我们家住402,你叫什么名字呀?”
“胡,胡菲。”声音细细的,软软的。
“胡菲姐姐。”幺妹回头,“妈妈叔叔,我们快送胡菲姐姐去医院吧!”
黄柔回家,找了一条幺妹的洗干净还没穿过的小内裤,轻轻的给胡菲穿上,上半身包一块大围巾就出门了。幸好顾三的摩托车还在楼下,几分钟就给送到县医院了。
这么严重的烫伤,急诊科医生给他们骂了一顿:“怎么做父母的你俩啊?这还是你们亲闺女吗?这么大灌啥开水?你俩断手断脚还是怎么着?现在到处都住满了人你让我怎么给你腾床位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得,顾三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