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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挤挤攘攘这么多鸡,却诡异的安静。

非常安静。

“我瞧着,这鸡嘴巴不对劲。”有人小声说。

“不对,是脖子不对劲。”

早有人蹲下身子,细细的看了看,忽然大惊道:“你们把鸡声带给切除了?”变成了哑巴鸡??

“这也太……简直……”那些心善的老太太,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了。

鸡打鸣鸡叫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他们居然丧心病狂给声带切除了?这比阉鸡还让人受不了。试想一下,好好一张能说会道会唱会哭的嘴,忽然给你舌头拔了,你受得了?

张家人本吓得一脸苍白,忽然又面色一僵,“管得着吗你,赶紧的出去出去,这可是我张家!”

他们养这么多鸡,过不了一个月就能下蛋,到时候一天四五十个蛋,一个月得卖多少钱?这不浓浓的资本主义气息嘛!更何况还用这么惨无人道的方式……大部分人都看不下去了。

反正大家就不走,就搁那儿站着,数鸡。

不数没事儿,这一数,差点吓死个人!三个笼子里居然有六十八只鸡,挤得站都站不稳,层层叠叠,鸡摞鸡,屎摞屎的。农村人住惯了大房子大院子,所以养鸡鸭猪的时候都会把圈盖大些,人都喜欢宽宽敞敞的,难道动物能不喜欢?

像张家这种养法,这哪是养鸡,这比囚禁还不如呢!

这家子真是鬼迷心窍了,连鸡都受罪成这样,陈丽华岂不是更惨?

这不,陈丽华哭着,撩起袖子。

里头晒不到太阳,是雪白雪白的,而那青一道紫一道的痕迹分外刺眼。

“这是我婆婆和张大力打的,身上还有更多,但我不能……各位叔伯父老乡亲,我自问嫁来张家后恪守本分,吃苦耐劳,家里每年的糯米都是我一手种的,队里记分员可以作证,我平时也没落下一个工分,干活也没让人说过什么闲话……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七年啊,我这身上是真没一块好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