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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热,她又邋遢,炕上不知有多少细菌,月子里又不能洗澡,那发炎的啥……肉眼可见的就蓄脓了!

这可是了不得,会死人的,给活活疼死的。她在崔老太眼里虽然已经彻底失去了“价值”,不再享有任何优待,可终究是条人命,“给送卫生所看看吧,要不行就开刀。”把脓液引流出去。

崔建国又是闷闷的“嗯”一声,这才一个星期,大的夜夜哭,小的夜夜哭,他已经被折腾得人仰马翻,老了十几岁似的。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充满希望的上市里卖糕的男子汉?

崔老太看他脸上的皱纹,心疼道:“不行就把小七抱来,我给带。”她也算想开了,闺女就闺女吧,只要是崔家血脉!

想想隔壁杨老太,他们家小老三,村里有人偷偷说长得越来越不像杨发财,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可第二天中午,崔建国就苦着脸回来了,“卫生所和县医院都问了,没有能治她病的药。”

“啥药?”

“说是叫啥盘什么林的。”

“盘尼西林?”黄柔脱口而出,她听父亲说过,这可是个神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屡立奇功,是实打实的军管药品,同时,因为华国目前的物资匮乏和西方世界的封锁,它又是非常非常紧缺的。

紧缺到价比黄金!

众人一听,这样的药他们八辈子贫农去哪儿搞啊?这不就是让刘惠活生生等死了吗?友娣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要是在北京,黄柔有几个从小到大的同学,说不定她想想办法还能搞到,可在牛屎沟?别说张爱国,就是求到段书记,也不一定能搞来。

电话方式她已经没有了,给北京写信的话,肯定来不及。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还是王二妹说她去问问姐姐,姐夫家有亲戚在市医院,看市里有没有。

黄柔也说可以去问问段书记。

林巧针说她回去问问娘家村里那有名的赤脚大夫,看能不能用草药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