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故事有一种不同于妈妈的厚重感,像敲响一盏古老的钟一样,源远流长,余音袅袅。但去年天干,有一半树冠已经被太阳晒死了,老槐树说它快不行了,今年要还不下雨的话,它就得一命呜呼了,也不怎么讲故事了。
“你能帮爷爷一个忙吗?”
幺妹赶紧点头,三个也可以哒。
“爷爷脚底下有个东西硌脚,你帮爷爷挖出来怎么样?”
“好哒!”小地精用她的灵力感受了一下,老槐树脚底下不属于土地的东西太多啦,有木头的,金属的,塑料的,但埋得太深,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硌他的脚。
“是一个瓦罐,都长毛啦,就在我这个枝桠的正下方,大概三尺深的地方。”
幺妹记下,跑回家里找伯伯们。
“怎么啦幺妹?”大伯最近神清气爽,他就要有儿子啦,走路都能带风。
“大伯伯,你能帮我挖个东西吗?”
崔建国扛上锄头,“挖啥?”他倒没有刘惠那么迷信侄女,也没有那么见钱眼开,只当是小女孩又看上什么花花草草了。
幺妹踮起脚尖,竜竜窣窣说了两句悄悄话。
崔建国瞪圆了眼睛,挖村口大槐树?那可不好动手,因为是集体所有,还是整个牛屎沟的象征,十里八村的一提“大槐树”,大家都知道是这个村。要挖出个啥,还不得惹一身官司?挖不到东西,万一挖断了老槐树的根,那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老槐树特别难受,我们就帮帮它吧。”幺妹恳求。
崔建国想了想,不忍侄女失望,“好吧,但得晚上再去。”避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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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即将上任的岗位,黄柔是紧张与期待并存。因为在村里都只教些简单的汉字,简单的写作文,整个小学只有她一个教语文的,也没有横向对比,到底教学水平怎么样她也拿不准。去了外头可不一样,她不能给燕大中文系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