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得手舞足蹈,双眼发亮。
这回不止男人,连其他人都笑了。
这年代谁家日子也不好过,能吃顿肉那可真赶上过年了,大家都是善意的笑。
小地精的肚子那可是能吃下很多东西的,别看白嫩嫩圆溜溜一小个,一碗大饺子她全吃完了,妈妈只舍得吃俩,还说不饿。
她很愧疚,怎么只顾着吃,忘了妈妈呢?可妈妈身上只有两毛钱,想再吃也买不了了。要不,学刚才在供销社一样,给大师傅看看他肚子里有没有小宝宝?
这个大师傅的肚子,可比那个阿姨的大多啦。
“师傅再给她们来一碗,算我请。”隔壁桌的男人忽然大声道。
黄柔和幺妹一开始不知道说的是她们,直到水饺上桌才反应过来。幺妹很没出息的咽口水,但她看着妈妈,不敢接。
黄柔只说“多谢叔叔好意”,不碰水饺。
“大妹子甭客气,碰上咱段书记是你们运气好。”
“什么段书记?”幺妹问。
“哟,你们还不知道吧,这是咱们公社新来的书记,从北京来的呢!”大师傅拎着大勺子介绍,看来不用票已经成为趋势,没看连领导都来吃嘛。
男人再次对着黄柔母女点头:“别听他们瞎吹,快趁热吃吧。”怕她还要拒绝,主动问:“我听你有点北方口音,也是北方来的?”
这两句就是正宗的京腔了,黄柔眼眶湿润,五年了,终于听见乡音。“对,我原是北京的,段书记也是?”
“害,什么段书记,叫我声叔就行,我们家住金鱼胡同,你家呢?”
黄柔激动得声音颤抖:“黄鱼胡同,跟金鱼胡同就隔着四条胡同,只是分属不同的街道。”
一老一少感慨不已,这可真是他乡遇故知啊。段书记比黄柔出来得早,这几年在石兰几个县市任职,不知道他走后几年胡同变成什么样,问东问西,哪家国营商店还在不在,哪个纸箱厂开得怎么样,全都是他们当地人才知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