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车,向天亮刚步行不到一百米,一辆别克轿车迎面疾驶而来,在他面前十多米处急刹而停,吓了他一跳。
那是姐夫李春南的车,向天亮认出来了,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驾车的正是李春南,副驾座上坐的是县公安局长邵三河。
邵三河不但是向天亮的死党,更是李春南的铁哥们,当年南疆前线自卫还击战的生死战友。
向天亮钻进了车后座,“姐夫,到了县城也不来找我,却和三河兄勾勾搭搭的,你什么意思啊?”
“家里出事了。”李春南苦着脸道。
“啊……”
李春南道:“是你出的主意,把向天行送到岱子岛监狱关了这么多天,前天他一回家,就冲咱爸妈那里去了,嚷嚷着子债父还,要找咱爸妈报仇。”
向天亮不以为然,“不会吧,这小子从小怕我,就是嘴上硬,他不敢冲我玩真的。”
“不一样了,不一样了。”李春南苦笑着说道,“昨天晚上,这小子带着汽油,把咱爸的三个疏菜大棚和一个猪圈烧了个精光,早上还给我打电话,扬言你要是再欺负他,他就把我的鞋厂给炸了。”
向天亮呆了,“那可是……那可是我爸的命根子啊,我爸他……我爸他还不心疼死啊。”
“家里现在乱成了一窝粥……咱爸妈倒没多大事,可几位叔叔婶婶都趁机闹腾起来了,二叔气得病倒了,二婶还在街上嚷着,是你把向天行逼的,三叔疯了似的,到处找向天行,五叔帮你说话,被六叔数落,五叔六叔打了一架,五叔被打掉两颗门牙,六叔的右臂被打断了,四叔六叔七叔联合二婶四婶,请来了五叔公七叔公和八叔公对咱爷爷逼宫,要求召开家族会议,把你开除出向家……”
后院起火了,向天亮急道:“姐夫,你快开车,我要回家看看。”
“我就知道你要回家,所以才没先通知你,而是把三河兄找来阻止你。”李春南道。
向天亮不高兴了,“我回家看看,只看只听,不说不动手还不行啊?”
“你不能去,你去了只会激化矛盾。”李春南摇着头道,“我和爷爷爸爸还有你姐姐商量过了,让我跑一趟告诉你,你这个时候去,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是火上浇油,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