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放心了。”张旭道,“不过我可得让下面的人好好研究一下案子,找找条文,曲陶既然说要出庭,那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我这边得小心应对,别捅了什么漏子。”
秦海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长固闯下了如此的恶名,他只是觉得不能坐视库塞拉往大秦集团身上泼脏水,而是需要积极地进行回击,所以在黄燕玲告诉他有关超赛公司起诉的事情之后,他才会决定应诉,而不是利用组织渠道把案子压下去。
从库塞拉方面来说,最乐于见到的,就是曲陶让政府方面把案子压掉。这个案子的证据原本就站不住脚,政府要出面让法院不立案并不困难,甚至可以说是符合原则的。这样一来,库塞拉就可以向媒体放风,说曲陶与政府之间有多少多少的幕后交易,那些原本没有什么证据的事情,也就会被炒作得沸沸扬扬起来了。
秦海即便自己不懂这些阴谋,他身边的智囊团队也能够替他想到。对于超赛公司的起诉,曲陶最好的作法就是堂堂正正地应诉,然后利用法庭这个平台,把对方的阴谋揭穿,从而达到进一步打击对方的目的。如果回避这起诉讼,就相当于把话语权拱手让给了库塞拉,那时候曲陶可就真的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秦海再次来到了林西,带着刘硕、黄燕玲等人,出现在长固市法院的门外。
两家企业之间的纠纷,其实算不上什么大新闻。但在开庭的这一天,从四面八方涌向长固的记者却足足有百十号人,看起来蔚为壮观。这些记者有一部分是库塞拉聘来的,另外一些则是因为听说其他同行去了长固,预感到有大的新闻,于是也跟风而来。
看到秦海一行出现,记者们呼啦一下就围上去了,无数的话筒向着几个人的嘴边伸去:
“刘总,对于这一次超赛公司起诉曲陶公司的事情,您有何评论?”
“黄总,我听说超赛公司的王培超总经理和你一直都是姐弟相称的,这一次他起诉曲陶,其中有什么隐秘吗?”
“秦总,作为曲陶的上级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您认为曲陶在这次诉讼中有胜诉的把握吗?能否请您评价一下这个事件。”
面对着记者们的狂轰滥炸,刘硕的脸绷得紧紧的,一言不发;黄燕玲虽然面带微笑,不断地向记者们点头,但目光敏锐的人还是能够察觉出她的笑容有些僵硬。三个人中,最为放松的莫过于秦海了,他笑嘻嘻的表情甚至让人觉得他有些没心没肺。
“大家稍安勿躁,一切答案在开庭之后自然就有分晓。天下的事情,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们希望各位记者朋友能够如实地反映事实真相,不要因为某些利益考量而颠倒黑白。如果出现后面这种情况,大秦集团是会运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的权益的。”秦海站住身,向着周围的记者大声说道。
“秦董事长,在两周前,一位名叫史志权的记者因为采访曲陶的事情,而被曲武警方当场带走,拘留了一星期才获得自由。这是否意味着曲陶要用强力手段来制止任何不利于自身的报道?”一位留着络腮胡子的西方记者操着不熟练的中文向秦海发难道。
慑于大秦集团的淫威,现在也只有外国记者敢于造次了,库塞拉这一回也是下了血本,请了七八家境外媒体前来参与报道,这也有向大秦集团施压的意思。
秦海看了看那位记者,笑了笑,说道:“尊敬的先生,我想纠正你一点,记者史志权所以被拘留,并不是因为他采访曲陶,而是因为他在公开场合散布毁坏曲陶声誉的谣言。如果在贵国有人这样肆意诋毁一家企业的声誉,难道贵国的法律不会对他予以严惩吗?”
“可是这只是你们自己的说法。”那位记者反驳道,“你凭什么能够证明他说的是谣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