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未来不再发生同类事件,必须对曲陶的管理制度进行改革,把曲陶从家族企业的模式转向现代企业制度。这个改革当然只能等到王培超的事情解决之后,才能提上议事日程了。
“公司的核心技术,我一直是要求不能掌握在同一个人手里的,这条要求有没有得到严格的执行?如果严格执行了,王培超只能了解到一个环节的技术,而不了解其他环节,按道理来说,他是无法完全克隆曲陶的技术的。”秦海说道。
刘硕点了点头,道:“秦总,你提出的要求,我们一直都是不折不扣执行的。从兄弟陶瓷厂那个时候开始,我们的生产就是分成几个相互独立的环节来进行的,每一项核心技术都会拆分成几部分,由不同的人来掌握。
不过,王培超这一次盗取公司的技术,并不是一个人独立做案,和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三个人的知识合在一起,就差不多能够把曲陶的技术还原出来了。”
“现在只能说我们发现的是3个人,我有点怀疑技术处的唐洪惠也和他们有联系。”明永波压低了声音说道。
黄燕玲道:“现在还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好随便怀疑。不过,洪惠一直和王培超关系不错,至于会不会把手里掌握的技术资料泄露给王培超,就不清楚了。我前天已经给她安排了一件别的事情,让她暂时不要接触新的技术资料,但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也不便做得太明显。”
秦海知道,唐洪惠也是与刘硕、黄燕玲他们一道的那20个孩子之一,现在的身份也是曲武陶瓷公司的股东。在没有证据显示她与王培超有勾结的情况下,贸然对她采取措施显然是不合适的。但技术处副处长这样一个职位,能够接触到的核心机密资料也是非常多的,如果她的确是一个内鬼,那么让她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上,风险也非常大。
曲武陶瓷公司有自己的研发部门,也得到了安河材料学院的一些支持,在特种陶瓷方面有不少领先的技术。这些技术中的一部分是可以申请专利保护的,另外一部分则不适合申请专利,比如一些特定的生产工艺,或者某些粉料制备的技巧等等,这些技术并不表现为最终的产品形态,很难进行专利维权,所以一般都是由企业自己采取保密的方法来进行保护。对于这后一部分的技术,如果有内部人员泄露出去,被别人模仿,企业只能自认吃亏。
王培超做的事情,就是把曲陶的核心生产工艺技术盗取出去,转到超赛公司去使用。由于采用了与曲陶相同的生产工艺,所以超赛公司的陶瓷产品也有很高的品质,与曲陶的产品相比,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为了争夺市场,超赛公司把价格压得很低,使许多客户都纷纷放弃了曲陶,转而选择超赛公司的产品。这就相当于曲陶花了大量的投入开发出先进技术,然后被别人拿去变成了攻击自己的武器。
“王培超做得这么隐蔽,你们最终又是怎么发现的呢?”秦海继续问道。
刘硕道:“因为发现了超赛公司的产品和我们相一致,所以我们先后派出了几批人去和超赛公司交涉,质疑他们是不是盗用了我们的技术。超赛公司方面态度很强硬,拒绝和我们的接触。没有办法,我只好亲自出马,到超赛公司去找他们的总经理谈判。谁料想,我一到超赛公司,居然遇到了王培超,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超赛公司有联系。”
“现在呢,王培超和另外两个人在曲陶的身份还保留着吗?”秦海问道。
刘硕道:“这怎么可能?我一发现王培超和超赛公司有联系,马上就让燕玲他们封了王培超他们几个人的办公室,一张纸片都不许他们拿走。我们还向曲武警方报了案,警方说了,只要王培超他们敢踏进曲武一步,马上就把他们捉拿归案。”
“这也算是亡羊补牢吧。”明永波道,“幸好我们发现得早,我们的高温陶瓷车刀的生产还没有开始,如果这项技术也被王培超偷走,损失可就太大了。”
高温陶瓷车刀这个项目,秦海是知道的,项目的研发过程中,他也贡献了自己的一些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