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好,我叫刘汉松,原来在京城工业大学工作。”刘汉松礼貌地向秦海和宁默二人说道,心里却在嘀咕着,不知道许晓琪把这样两个人带到他家来是什么意思。
秦海笑着问道:“刘博士,您说您原来在京城工业大学工作,那么孙玉智老师,您认识吗?”
“孙玉智?我当然认识。”刘汉松脸上浮出一些笑意,“我们在筒子楼里住斜对门,他是搞金属材料的,我是搞力学的,研究领域上有一些互补的地方。还有,他爱人王瑾和我爱人也是好朋友呢。”
“哈哈,这就越说越近了。”秦海笑道,“孙老师和我也是好朋友,王瑾老师和我也很熟悉的。”
“听说玉智调走了,调到安河省工作去了,你知道这件事吗?”刘汉松问道。孙玉智去安河材料学院的事情,他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具体细节就不太清楚了。听说秦海与孙玉智是好朋友,他也就随口打听了一句。既然秦海一行不肯透露深夜来访的目的,他也只能是虚与委蛇,等着看对方最后如何开口。
秦海答道:“孙老师去安河,是我安排的。”
“是你安排的?”刘汉松一愣,他隐隐觉得,眼前这个秦海似乎真是有备而来的。一个能够帮助孙玉智调动到安河去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意味着什么呢?还有,孙玉智去安河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搞清楚。印象中安河并没有什么著名的大学,值得孙玉智这样的专家屈尊前往。
在刘汉松面前,秦海不想隐瞒什么了,他说道:“我们公司在安河建设了一所材料学院,专门从事各种新材料的研究工作。孙老师在工业大学很不如意,因为缺乏经费,科研也做不下去,生活也十分清贫,因此我就劝他到我们材料学院工作去了。”
“你说的安河材料学院,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还有,玉智去了之后,待遇怎么样,科研有进展吗?”刘汉松急切地问道。
“孙老师是我们学院重点引进的人才,基础工资是1000块钱一个月,根据科研成果的情况,还有额外的奖金。他在第三代永磁体材料上的研究取得了重大的突破,有两篇文章这一两个月就会发表出来。他一家现在住的是三居室的房子,两口子都比过去胖了呢。”秦海如数家珍地对刘汉松说着。
“那就好,那就好……”刘汉松讷讷地回答着,脸上虽然挂着笑意,却多少有些僵硬。昔日的好友能够拿高薪、出成果,他当然是高兴的。但联想到自己的艰难,他心里又像堵了一块疙瘩一样。所谓羡慕嫉妒恨,不外乎就是现在刘汉松的心理写照了。
“秦……呃……”刘汉松想称呼一句秦海,一时又发现找不到合适的头衔了。他听许晓琪此前介绍说秦海是什么什么公司的业务员,想着秦海肯定是没什么头衔的,但要直呼其名,又显得有些生硬。更何况,许晓琪介绍这两个人名字的时候,刘汉松听得并不清楚,到底是秦寒,还是芹菜,他有些想不起来了。
秦海连忙说道:“您和孙老师是同事,就叫小秦好了,孙老师也是这样叫我的。”
“呃,好吧,那我就称你一声小秦吧。”刘汉松道,“你们这么晚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听晓琪说,刘博士因为忙着做论文,家庭生活上有些紧张。我们公司有意对在国外留学的学子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不知道刘博士是否愿意接受。”秦海说道。
“你们公司?”刘汉松警惕起来。一个硕大无比的馅饼从天而降,他的第一个感觉不是欣喜,而是怀疑,谁知道这个馅饼里装的是什么馅呢?在美国打拼了这几年,他也算是见惯了世态炎凉,对于送上门来的好处,他本能地会心存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