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谢其进走上前,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了一些动静,过了好一会,门开了,一位头发全白的苏联老头出现在众人面前。
“您是……拉吉莫夫同志?”陆景荣凑上前去,仔细辨认着对方,不确信地问道。
那老头也是满腹狐疑,他看了看众人,问道:“你们是中国人?”
“是的,我是来自于中国化工设计院的,拉吉莫夫同志,您一定还记得这个单位吧?”陆景荣终于从对方的神态中找到了当年的印象,确认此人正是在中国当过援建专家的那位拉吉莫夫。
“中国化工设计院?对不起,请问您是哪位?”拉吉莫夫眼睛一亮,盯着陆景荣,试图回忆对方的姓氏。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我们进屋再谈?”秦海笑着发话了,这天寒地冻的,大门口实在不是叙旧的地方。
谢其进把秦海的话翻译给了拉吉莫夫听,拉吉莫夫笑着连连点头,招呼着众人走进他的院子。这老爷子倒是个好脾气的人,没有在意秦海一行的唐突。
众人进了客厅,分头坐下,拉吉莫夫亲自忙活着给煮茶给众人喝,黑子想上前帮忙,却又不得要领,只得作罢。这一番折腾,动静也不算小,可是却没有别人出来招呼,估计这一幢别墅里也就住着老头子一个人了。
“各位中国朋友,你们应该忍受不了赤塔的寒冷吧?请稍微等待一会,我已经把炉子生起来了,不过房间要暖和过来,还需要一会时间。”拉吉莫夫抱歉地对众人说道。
“拉吉莫夫同志,难道我们不来的话,您就不生炉子吗?”陆景荣吃惊地问道。与宾馆里的情况相仿,这幢房子里的暖气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屋里的温度只有七八度,大家进屋都不敢脱掉厚衣服。这样一位70来岁的老人,呆在这样的屋子里,也真是够受罪的。
拉吉莫夫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平常这里就我一个人,倒也不必浪费太多木材了……现在木材很贵。对了,这位同志,你刚才说你是来自于中国化工设计院的,我似乎对你有点印象,不过却想不起你的名字了。”
“我叫陆景荣,当年大家都叫我小陆。拉吉莫夫同志,您能想得起来吗?”陆景荣说道。
“小陆?我想起来了。”拉吉莫夫点了点头,“你是学力学出身的,当时跟我做过低温材料力学的一些工作。”
陆景荣喜道:“是的,是的,当时整个设计院只有我一个人是做这个方向的。拉吉莫夫同志,您的记忆力真是太好了。”
拉吉莫夫脸上也露出了和蔼的笑容,他说道:“在中国的那段经历,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这些年,我经常会把过去的照片拿出来看看,对了,小陆,我们还有一张在车间里的合影,想必你也保存着那张照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