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卫生局的麻科长吧?”秦海从对方面前的桌签和自己手里的签到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他微笑着说道:“麻科长,你们卫生局给我们平钢发了整改通知,理由是我们的厕所卫生不达标,而且要求在达标之前不能进行生产。我感觉,厕所卫生和生产没什么直接的关系吧,更何况我们平钢的厕所在整个平苑各单位来说也都是最干净的,您觉得下这样一个整改通知,有必要吗?”
“有必要没必要,你说了不算。”麻科长应道,“小秦厂长,你们钢铁厂最需要的是反省一下自己的工作哪里没有做好,而不是在这里指责政府部门的工作。如果你们今天开这个会只是为了批评我们政府部门,那我想我现在就可以走了。”
他说着要走,但却没有起身的意思。道理也很简单,他脚底下放着平钢送的大纸袋,如果在这个时候抬腿就走,这个纸袋是拿还是不拿呢?拿吧,未免显得不够强硬,俗话说,拿人手短。把这个纸袋扔到秦海脸上去吧,姑且不论秦海会不会打自己一顿,光是这纸袋里的东西,就让人舍不得。
没办法,他现在也只能是态度强硬,但无论如何是不会抬腿走人的。
秦海点了点头,说道:“麻科长息怒,我这里有个道理想跟大家说一说。平钢有没有做错什么,在坐的各位心里都很清楚,古话说,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大家为了一件不占道理的事情,让平钢停产近一个星期,损失几万块钱,大家心里真的这么踏实吗?”
“小秦厂长,你想说什么,别绕弯子。”供电所长沈昌平不耐烦地插了一句。
“那好,我就不绕弯子吧。”秦海说道,“我想跟大家说的是,你们都是职权部门的领导,能够凭借权势,欺负我们这样一家小企业。但各位有没有想过,阻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钢铁厂因为你们的缘故,几天时间就损失了几万块钱,你们知道这几万块钱能够做成多少事情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眼睛里露出一股杀气,让在坐的人都隐隐感到了一阵凉意。
“今天我们请大家来,是带着诚意要解决问题的。大家把手里的礼品带回去,忘了过去的事情,我们还是朋友。如果有人觉得平钢没有靠山,软弱可欺,那不妨接着试试。这张名单上的人,我都已经记住了,谁让我破了财,我会让谁来还上。
我知道你们是照谁的吩咐来和平钢为难的,我敢跟各位打个赌,等你们倒霉的时候,这个人是不会出来救你们的。这是给你们的最后一个机会,勿谓言之不预也!”
说完这些,他向秦明华做了个手势。秦明华会意地站起身,一声不吭地与秦海一道,大踏步地离开了会议室。在他们走出门的时候,与会者似乎听到了一声轻蔑的笑声。
“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沈昌平愕然地指着门,对众人问道。
“他娘的,这小子是在威胁咱们!”有人率先反应过来了。
“艹,敢威胁咱们,封死他!”更多的人喊了起来。
有胆小的人提醒道:“大家别激动,你们想想这个小秦厂长说的话,大家还真别不当一回事呢。”
“什么意思?老骆,你以为他真的敢拿咱们怎么样?再说了,他有什么本事拿咱们怎么样?”有人大大咧咧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