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去自己也琢磨过这种方法,不过最近看了杂志上介绍的青木先生的理论之后,觉得受益匪浅。日本人在管理方面的理论积累,比我们强出太多了,咱们不服气不行啊。”宋洪轩说道。
“对了,老宋,你还没解释呢,你刚才说我就是秦海,指的是什么事情啊?”秦海笑着问道。
宋洪轩也笑了笑,从不知什么地方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来,递给秦海,说道:“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秦海狐疑地接过信封,看了一眼,发现收信人的位置写着“安河省经济委员会”的字样。他打开信囊,抽出里面的信笺,只看了一行,就惊住了。原来,这是一封向安河省经委呼吁保护北溪市各钢铁厂废旧矿渣的请示报告,其中说到了废矿渣中可能富含钽铌等矿物,具有极高的经济价值。从报告末尾的落款日期来看,正是川岛一郎与北溪钢铁厂洽谈清理矿渣的那个时候。
“你是说,你也注意到了那些矿渣的事情?”秦海吃惊地对宋洪轩问道。
宋洪轩道:“我也是无意中注意到这个问题的,不过受条件所限,我无法对矿渣的成分进行鉴定。日本人没来之前,我还没觉得事情的紧要性。听说日本人要运走这些矿渣,我就忍不住了,写了这份报告,准备寄给省经委,让他们调查此事。谁知道,没等我把信寄走,就听说平苑县来了一个名叫秦海的年轻人,开着车把运矿渣的火车给拦住了,最后还把那个日本人给抓了,真让人觉得过瘾。唉,说起来惭愧,我真没有你那么大的胆量。”
“原来是这样。”秦海笑了。看来拦火车这事,还真是给自己加了不少分,在北溪钢铁厂,说起他其他的事迹,知道的人并不多。但说起拦火车的事情,却是家喻户晓,就算有些人不知道秦海这个名字,至少也知道曾经有过这样一件轰动的事情。原厂长王逸桥被调走,就是与此事相关的,厂里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对了,小秦,你怎么会到我们北钢来,还有,你怎么会到我这里来?”宋洪轩这才想起要问秦海的来意,他刚才与秦海聊得颇为投机,竟然忘记了要问问秦海是怎么找到他这里来的。
秦海道:“我如果说我是慕名而来的,你信吗?”
“不信。”宋洪轩果断地回答道,“我没有任何值得引起关注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名字呢?”
秦海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听说,你曾经担任过北钢二号平炉车间的副主任,在管生产方面很有一套,所以就慕名前来请你出山了。”
“请我出山?”宋洪轩奇怪地问道,“怎么,你调到北钢来工作了?”
秦海道:“也可以这样说吧。我所在的平苑钢铁厂承包了北钢的二号平炉车间,准备引入市场化的经营模式,但现在缺乏一个好的车间主任,有人向我推荐了你,于是我就过来请贤了。”
“原来如此。”宋洪轩听到这个解释,点了点头。只要是原来在二号平炉车间工作过的工人,对于他肯定是有印象的,向秦海推荐他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自己毕竟是一个被上头点过名的犯了政治错误的人,秦海难道对此不忌讳吗?
“小秦,你既然知道我在二号平炉车间当过副主任,想必也知道我为什么被免了职吧?”宋洪轩问道。
秦海直言不讳道:“我听说是因为政治问题,不过具体细节可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