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其实也没啥。”宁默赶紧改口。在梁关钢铁厂,他因为一点琐事和当地人起了争执,和别人打了一场小架,回来之后,秦海对他一通臭骂。不过现在看来,秦海骂归骂,却没有向宁中英告状,这也算是够哥们的表现了。
“年轻人,就是要去经历一下风雨。”宁中英道,“不过,我可警告你们,挣钱是好事,但不能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要合法经营,在外面遇到事情要相信当地的组织,通过组织的渠道来解决问题……”
“我去洗澡,我去洗澡!”宁默落荒而逃,对他来说,与其听宁中英的政治教育,还不如听宋玉兰的唠叨呢。
“我倒觉得,我哥跟着秦海学好了。”宁静在一旁评论道,“以前我哥哪会跟这些什么厂长、主任之类的打交道呢。”
“学好了就好。”宋玉兰从丈夫和女儿的话里得到了一些安慰,儿子瘦点就瘦点吧,能学会不是比啥都强?她转头看到女儿脖子上系着一条红纱巾,不由得又烦恼起来:“小静,大热天的,你围条围巾干什么,都围了这么多天了。”
“这不是围巾,这是纱巾,一点也不热。”宁静争辩道。
“你也真是的,人家秦海给他妹妹买纱巾,你也去争。咱们家和人家非亲非故,你怎么能拿他的东西呢。”宋玉兰道。此前宁静把纱巾带回家的时候,就已经向母亲交代过来历了,对于秦海送纱巾给宁静一事,宋玉兰满肚子的不乐意。
宁静道:“怎么就非亲非故了,他剥削我哥帮他干活,我只是帮我哥讨回一点点工钱而已。”
“唉,年轻人的事,别管他们。”宁中英无奈地摆着手说道,他感觉秦海对他这个家庭的影响已经太大了,可是这些影响都不算是什么坏影响,而且他自己对秦海也颇为欣赏,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说什么呢?
废钢运到,平苑钢铁厂便轰轰烈烈地开始大炼钢铁了。安河工学院后续的实习学生也在其他老师的带领下来到了平苑,他们被派到冶炼一线,与乔长生等老工人一起工作。老工人们有设备操作上的丰富经验,师生们则精通各种原料配比、含氧量估计、脱硫脱磷操作等等。
秦海和李林广等老师共同攻关,提出了几种合适的钢材配方以及相应的冶炼工艺。这些配方是根据他们所拥有的废钢的构成来确定的,冶炼工艺也充分考虑到了设备和工人技能的局限性。
钢材经过冶炼、铸造、轧制等工序之后,按照与青锋农机厂的协议,被送往青锋厂进行机加工。机加工完成之后,工件又被送回钢铁厂,由秦海指挥着工人和学生们做热处理以及后期的一些旨在美化产品的处理。
第一批军铲如期交付了。葛东岩陪着a公司来的一位姓孙的军代表在平苑接收了这批军铲,将其送上了火车。看着火车渐渐远去,孙代表长吁了口气,对葛东岩和前来送货的秦海说道:“这下子,我心里踏实了。”
“孙代表此前有何担心啊?”秦海笑着问道。
孙代表道:“实不相瞒,听说承担这批出口军铲任务的是一家乡镇企业,我真是捏了把汗。外交无小事,军中无戏言,这桩业务,把这两样都占了,我还真有些不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