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谁知道呢。”宁中英不置可否地评论道。对于秦海的理想,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所以也不便过多地评价。
“嗯,年轻人,让他碰碰钉子也好。”柴培德也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霸道了,他当然知道现在社会上有不少人心思浮躁,别说像秦海这样的年轻人,就是市政府机关里一些30来岁甚至40来岁的干部,也有嚷嚷着要停薪留职去挣大钱的。时代变了,一切向“钱”看的思想,已经渗透到社会的各个阶层了。
想到此,柴培德说道:“话又说回来,现在国家也在提倡多种经济形式并存,秦海如果真的能够把钢铁厂办起来,能给国家创造税收,给平苑创造就业,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们岁数大了,思想太保守,不该过多指责这些年轻人。”
宁中英很认真地问道:“柴市长,我退居二线两年多,有些政策上的事情还真是弄不太懂。你觉得,国家会鼓励私人办企业吗?再过几年,政策会不会再变啊?”
“老宁,你这是什么意思?”柴培德敏感地反问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柴培德能够感觉得出来,宁中英表现出这种态度,明显不仅仅是在替秦海担忧,而是涉及到了与他自己相关的什么事情,否则他是不至于如此焦虑的。
宁中英嘿嘿笑了一声,说道:“柴市长,不瞒你说,我家那个小子,这些天也在跟着秦海一起混呢。他们年龄相仿,倒是脾气相投。我现在也在担心,不知道他跟着秦海是好事还是坏事。”
“小默吗?”柴培德对于宁中英家里的情况倒是挺熟悉,他想了想,说道:“依我之见,国家的政策应当是不会收的,不过在具体的规定上可能会有松紧之分。秦海是个有能耐的人,让小默跟他在一起呆一呆也好,有助于他成长。至于说风险嘛,想做事哪有不担风险的。老宁,你放心,真到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时候,我这个当叔叔的还能坐视不管吗?”
“嗯,有柴市长帮着照应,我就放心了。”宁中英笑着说道。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柴培德反复叮嘱宁中英要把浦桑国产化的事情当成头等大事来抓,并且声明不管遇到什么阻力,都可以随时来找他帮忙。宁中英再三道谢之后,带着冷玉明离开柴培德的办公室,坐车返回平苑去了。
徐扬把宁中英一行送下楼,然后回到柴培德的办公室。柴培德问道:“小徐,你觉得宁厂长他们弄的这个事情,有几分把握?”
徐扬想了想,答道:“依我看,有七八分的把握。宁厂长不是莽撞的人,他有这么大信心的事情,应当还是比较可靠的。还有,冷玉明是老牌的大学生,办事也是非常稳重的,他也认为这件事是可行的。”
“嗯,我也是这样看的。”柴培德点点头道,他拿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然后感慨道:“浦桑项目,是中央领导人亲自关怀的项目。我记得当初和德方签约的时候,老人家还亲自接见了德方的人员,可见此项目在老人家心目中的地位。咱们北溪如果能够在浦桑配件国产化方面崭露头角,不说经济意义,光是政治意义,就了不得呢。”
他说的老人家,自然是指在中央掌舵的那位老者。在推动改革开放方面,这位老者向来是不遗余力的。
“呵呵,这个项目可是柴市长您一手扶持起来的,大家肯定不会忘记的。”徐扬不失时机地点了一句,把柴培德想说而又没好意思说出来的话给补上了。
“哈哈,我就不去争这个功了。这事如果能成,老宁是首功,那个秦海也有功劳。”柴培德笑容满面地说道,他脸上的表情分明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