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了片刻,面上很有些狼狈模样:“虽是难解的局面,你便是说几句宽慰的话,也比此刻的冷漠 叫人好受些。”
她往软塌上斜斜一靠,没所谓的挑了下眉:“我早说过,自欺欺人不适用于你我。都不是头脑简单的愣头青了,该知道一辈子会有数不尽的无奈,若是桩桩件件都要执着,那岂不是自找苦吃。我即便真对你情根深种,燎原君杵在那里,难道还能和你浪迹天涯去?逃到哪里去,不都一样会被抓回来。”
他的脸色很难看:“扶月,你冷静的样子,让人觉得陌生。”
“师弟啊,我与你是至亲,过命的同门情。但是爱情这个东西,它玄乎奇乎,我与你不过是亲了一回,倒也不至于要死要活。”
泽渊被这一句堵得说不出话。他往前一步,一把拽住她,把她从软塌上拎起来,露着他的尖牙,半晌,压抑着情绪:“你就这般喜欢耍我?”
“我没耍你。”她不躲不避望着他的眼睛,无奈地冲他勾勾唇角,用一根手指轻轻抚过他的下唇,“我想过和你一起,我也的确迈出过这步。那个吻我很喜欢,我小小的师弟长大了,干净的男人的味道,真好闻。但是啊……我,也没有非你不可。”
他咬着牙,眼底的眸光闪动着:“但你知道,我……非你不可。”
“可与我而言,成为未来神主的另一半,不是更好么。”
泽渊的手在猛然的紧缩后,倏然松开。神后,六界之中唯在神主一人之下,再也没有人敢瞧不起她,伤害她,这很好……真的很好……
燎原君的心莲为她开了,她命里注定贵不可言。他把手彻底放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说不出口。
良久,当关门声响起,当他的脚步再也听不见,姜梨把头埋在枕头里,很久都没有动静。
直到一道金光飞至她脸庞,将她惊起——原来是燎原君从神界传下的信。
信中提到,方才有他人在场,不便交谈,自己又段时间内不得机会下界,有些话只能在信里说了。
他将一串璎珞附信传来,告诉她,如果同意与他携手一生,就把璎珞戴上。日后相见,心意坦诚,他才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