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巧克力咽下去,乔惟肖也缓过神来了。
他一向是比较冷静理智的,很少生气,今天是因为阳煦把他接二连三地气了好几次,把他给气蒙了。
而且,不得不说,这巧克力味道还不错,虽然是烈酒但是没有那么大的酒劲儿。
乔惟肖不知不觉又吃了五六颗,想去洗漱,世界忽然变得模模糊糊颠三倒四的了。
……说酒劲儿,酒劲儿到。
也好,省得他吃褪黑素了。
他强撑着草草洗漱完,晕的要死还不忘把门锁上防刺猬。正好熄灯铃声也响了,他向前一栽,趴在床上彻底不省人事了。
宿舍陷入一片黑暗中,唯有桌上的闹钟在滴滴答答地转动。
当指针指向零点时,房间内忽然响起了一丝奇怪的声音。
如果是原来的乔惟肖,一定早就惊醒了,但此刻只有悠长安详的呼吸声。
声音是从门口那里传来的,似乎是意识到没有人发现他,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肆无忌惮,最后清脆的一下“咔哒”声——门锁被打开了,从外面。
“吱呀——”
伴着门轴转动声,一只手突兀地伸出来,慢悠悠地推开门。
虽然这手修长漂亮,骨节分明,但在此情此景下只会让人起鸡皮疙瘩。
然后一个人走了进来,头微微垂着,眼睛半睁着,目光涣散,还被斜出来的拖鞋绊了一脚,让人怀疑他的眼睛恐怕只是起装饰作用。
虽然有点磕磕绊绊的,但他还是准确无误地、坚定地朝那张床走了过去,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着他。
阳煦就这么如提线木偶一般,走到了乔惟肖的床边。
乔惟肖趴着睡着的,脸陷在枕头中,上面铺着阳煦之前还回来的黑白格纹枕巾,呼吸很沉,一段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
阳煦伸出手,覆在他颈后,那里是腺体,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心仪的东西,他平直的唇线翘起来一点,慢慢地俯下身,将双唇轻轻贴在那上面。
后颈的皮肤猛地烧了起来,阳煦的全身都因为这亲密的接触而欢欣不已,搅动沸腾。
这是本能,一直以来阳煦都在和本能作斗争,白
天,他抗拒自己向本能屈服,拒绝自己像菟丝花一样不得不把全副身心寄托在一个普通同学身上;而晚上,他的本能挣脱大脑,遵循内心的渴望去追逐那丝欢愉。
像沙漠中奄奄一息的旅人终于遇见了绿洲,alpha的信息素从薄薄的后颈皮肤处散发出来,丝丝缕缕地钻入了他的口腔。
阳煦长长地喘了口气,然而这点信息素对于他干涸了十六年的身体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不够,还不够。
他微微撑起来点身子,不满地舔了舔嘴唇,又猛地向下压去,想要咬破这个alpha的腺体,想要……
阳煦的动作被迫中止。
因为那个alpha醒了,还掐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继续往下咬。
黑暗中,乔惟肖拧身掐着阳煦的脖子,阳煦则张着嘴,两颗虎牙尖而锐利,在黑暗中也能闪着光似的。
“……阳煦?”乔惟肖仔细辨认着他。
阳煦“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