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惟肖看过来,就算阳煦看他不顺眼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长得挺帅,虽然总是一副半醒不醒的样子,却意外地添了几分慵懒,他似乎没睡好,眼底下有淡淡的青色。朝阳初升,他沐浴在晨光中,整个人像一只在草原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样。
乔惟肖:“这是什么几百年前的老土搭讪方式吗?”
……就是这人说话实在是让人火大。
“算了,认错人了吧。”阳煦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的眼熟,但也说不定是记错了。
“对了,昨晚你有没有出宿舍?”乔惟肖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的。
“没有啊,我洗漱完就回去睡觉了,”阳煦道,“怎么了?”
“没什么,”乔惟肖语气淡淡的,“我半夜看到有人进了你宿舍,以为是你。”
“卧槽……”阳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别吓我啊!”
乔惟肖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眼后,忽然笑了:“确实是在吓你。”
阳煦:“……有意思吗?”
乔惟肖:“没意思啊,但是看你的反应比较有意思。”
阳煦:“你闲的吧?”
乔惟肖:“我确实不是甜的。”
阳煦:“……”
硬了,拳头硬了。
早读结束的铃声响起,阳煦低头做题,等着任意下楼来找他一起去食堂。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蹿了过来,一个劲儿催乔惟肖:“小乔你快点,我想吃3号窗口的肉夹馍,晚了就没了。”
“你自己去吧,”乔惟肖撑住额头,无名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揉着眼角,“我去趟医务室。”
“去医务室干嘛?”陈哲景问,又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哟,你怎么有黑眼圈了?难道昨晚纵.欲过度?”
陈哲景只是惯常的调侃,这句却不知怎么的刺到了眼前的alpha,他指尖动作一停,沉沉的看过来,虽然没有信息素,但那股alpha天生的压迫感还是颇让人忌惮。
陈哲景立马闭嘴。
闭了一会又忍不住道:“你生病了啊?”
“嗯,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我能感觉到我在做梦,但是我怎么都动不了,”顿了下,他又道,“很真实。”
“哦你鬼压
床了啊?”
“鬼???”乔惟肖倏地拧起了眉头。
阳煦也是第一次听说,一边唰唰唰地做题,一边面无表情地竖起了耳朵。
“不是那个真的鬼啦,”陈哲景解释道,“就是梦魇,一种睡眠瘫痪,你的脑波是清醒的,但是全身的肌肉张力是最低的,提不起力气来挣脱梦境。”
“那做的梦是真的吗?”
“幻觉啦,你还当真了?”陈哲景哈哈笑了两声,“我有一次还梦到我走在桥上结果桥突然塌了,我只能看着水一点点把我淹死,但是我怎么都动不了。”
乔惟肖眉梢一动,没说话,阳煦倒是脑补了下,觉得有点恐怖。
陈哲景又问他:“哎,你梦到什么了?”
“我啊,”乔惟肖压低声音,引得偷听的阳煦不得不往他那边偏了偏才能听清。他颇具颗粒感的嗓音响起,“我梦到我宿舍里进了贼,拿着一把刀站在我的床边,似乎是在找什么人,没有找到,就又转身去了我对门的宿舍。”
阳煦:“……”
你还没完了是吧?
“你之前没有被鬼压床过吗?”陈哲景好奇。
“没有,这是第一次。”
“没事,多做几次你就有经验了。”陈哲景拍拍他的肩膀,“那吃饭去?”
“我还是要去趟医务室,”乔惟肖道,“我……”
“句句!”后门传来任意的声音,阳煦合上练习册走了过去。
任意双手合十:“那个啥,不好意思啊,我才想起来我今天要做值日,只能让你自己去了。”
“没事,你去值日,我帮你带饭?”
“不用不用,我让我同桌帮忙带了,”任意道,“你知道食堂在哪里吧?就出了教学楼往右拐一直走的那栋建筑就是了。”任意还想给他走到窗边指一指,一边等着从后门扫垃圾的值日生等得不耐烦:“他那么大个人了还能不知道左边右边嘛?”
阳煦还真不知道,但被那个小姑娘说了一句他又真拉不下脸来问清楚,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心说这么简单的路线,出个门右拐,食堂又那么大建筑,应该不会迷路。
阳煦信心满满地下楼去了,然而他并不知道高二教学楼有三个出口,任意说的是北边出口,而阳煦走的是
南边出口,阳煦右拐后,和食堂其实是南辕北辙,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