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去的背影里满是失落和委屈,看得鹿见溪心里极不是滋味。
夜里辗转难眠,便起身,摸黑去了一趟他的房间。
温竹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
鹿见溪没惊动他,偷偷在他的房间窗户和门口一一设置上铃铛:若真有宵小不长眼,敢来动温竹,她也能第一时间收到警示。
做完这些,她心里的愧疚散得七七八八,安定多了,终于能回去睡个好觉。
并不知晓,等她合上门后,床帐内团积的黑暗深处,温竹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
静静凝视她的身影投射在单薄的门扉上,脚步轻快,越走越远。
……
凌晨的光景,月色还未散尽。
一只奶白的小肥啾吧嗒落在窗沿,蹦蹦跳跳,发出清脆的鸣叫。
那声音分明轻微,也并不扰人,鹿见溪身子却轻轻一抖,猛然睁开眼来。
小肥啾被惊飞了魂魄,尖叫着,跌跌撞撞地逃远了。
鹿见溪同样惊魂未定,按了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重重喘息起来。
她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的温竹像是走到了悬崖边,一步之遥就要坠下去。
她感到害怕,伸手想将他捞回来。
他苍白着小脸,却朝后避让着退了一步,漆黑的瞳,认真地凝视着她:“不是姐姐说不肯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