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沈凌体温比他高多了,抱着又软又暖和,说好不捣乱就乖乖地不动了,因为一直在吃零食所以还散发着蜂蜜柚子茶的味道。
渐渐的,眼前的电视画面越来越模糊,他怀里的小猫好像真的变成了一杯大号的蜂蜜柚子茶。
没插吸管,用装热咖啡的纸杯盛着,只微微开了一个长方形塑料小口,稍稍将唇探过去就能抿到温热香气的那种。
薛谨想,神经稍稍放松一会儿应当没问题,沈凌的注意力完全在电视上。
于是他的脑袋越垂越低,逐渐要沉沉地搭在她发旋上时,又迷迷糊糊清醒了一点,往后靠了靠。
睡也不能倚着她睡,让她发现了耳后取血用的针孔怎么办。
更不能埋在她的颈窝里睡,把她压坏了怎么办。
最终薛先生保持着克制的坐姿合上了眼睛,一边睡一边继续给她提供抱抱。
他大概是真的累了,本想合上眼稍微休息一会儿,结果眼睛合上后意识也变得朦胧起来。
大概是因为睡姿太紧绷,薛谨做了一个短暂而莫名其妙的梦。
梦见自己还是那个坐着纸箱漂洋过海而来的少年,没有被萨尔伽捡到,登陆后只是淋着雨在陌生国度的街上瞎走。
季节也是冬季,他冻得鼻子通红。
有人可怜他,给他抛了几个铜板,而他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就是去街边的小摊买了杯热饮。
一杯单手就能捧好的小杯蜂蜜柚子茶,没插吸管,用全封闭的纸杯盛着,只微微开了一个长方形塑料小口,稍稍将唇探过去就能抿到温热的香气。
他没舍得喝,一直捧着它往前走,一路走还一路用手指遮着那个小口,害怕它热气散掉。
直到雨停了,他也找到了避雨的桥洞,那杯柚子茶竟然还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