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生气了,一巴掌拍上他的脸:“姜月章你这个逆贼,听好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是为了我而做了坏事、走了错路,我不得不杀你,那我也允许你杀了我,听明白了吗!”

她打得挺疼。小小一个人,生气打人时力气也不小。

但这都不算什么。

无论是什么,都比不上他心中的惊愕。

他出生以来,随时面对的都是掠夺和被掠夺、欺骗和被欺骗、谋杀和被谋杀。他很早就懂得,如果你要杀人,那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而如果你在被杀的时候反抗,那也要做好死得更惨的准备。

没有人会自愿将性命给你。自己的命自己管好。

所以如果他想要她的命,就要自己去拿,并且做好了反过来被她杀死的准备。

这才是天地万物的至理。那些“大道理”都是陈腐的言论,天地间只有这么一个道理,可以叫物竞天择,也可以叫杀人者恒杀之,随便什么,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姜月章,姜月章,你傻了啊?”

她又一个巴掌拍过来,霸道到了极点。

“你到底还要不要带我去放纸鸢?要是你敢骗我,我就打你!”

他捂住脸。很好,现在他两边脸颊都是巴掌印了,给别人看到,肯定以为他是阿沐的仆从。

想着想着,他却笑出声。低哑的笑声,他自己听着都觉得渗人。

也不怪阿沐略吓了一跳,警惕地说:“怎么了,你又要扯什么幺蛾子?”

“……阿沐,你说的是真的?”他尽量轻柔地问,避免将她惊吓,“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要杀我,你也会允许我杀你?”

阿沐盯着他,小小地往后挪了一步:“你,你现在看起来好有问题……不过,君无戏言,我说了就是说了,我不会反悔的。”

她说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