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皇叔是不愿意告诉朕。罢了,下回再说。”她唇角一勾,笑眯眯的,话语中却没什么感情,“看在皇叔哄朕高兴的份上,就不同皇叔计较了。”

她旋身而走:“此间事了,稍后会有他人扮作‘张大管事’,皇叔且替朕周全,若有差错,唯你是问。”

摄政王略一怔,匆匆伸手:“等等,阿沐……!”

传送法阵微光一闪,皇帝陛下已是不见。

明亮的房间里,只剩摄政王一人,和中间一把空荡荡的椅子。

他呆呆片刻,懊恼地吐了口气,站了起来,又走到椅子那里。他先弯腰握住椅子扶手,而后又缓缓摸过椅背,定定片刻。

接着,他才自己坐上去,缓缓放松,闭眼感受她残余的温度。

“难道真是我自作多情……不,这傻孩子嘴上再怎么无情,实际她待我如何,难道我不知道?她到底给了我多少,我怎么会不明白。”

摄政王靠着椅背,喃喃自语。他伸腿交叠,闭目仰首,就像她刚才一样。似乎这样,就能让他离她近一些。

他按住心口,用力按住,似是要投过银制纽扣和纯黑布料,一直按住深处的什么东西。

“她在担心什么,是不信我,还是生我气?许是生我气了,之前我太激动,对她太放肆……”

摄政王自语半天,忽又苦笑一声。

“可是阿沐,你真会伤我心。”他抬手遮住眼睛,似乎灯光太刺眼,“你真是……太知道怎么伤我心了。”

“可我还是……唯独对你,我绝不会放手。”

三日后,四月二十三日。

这一天是先太后的忌日。